听到徐伯春如此体贴,赵萍心里舒服,满意地说:"算你有良心。刚王小燕打电话给我,说下星期有同学会?"
"嗯,我听陈统说了,到时你还在北京,我一个人去没意思,算了吧。"徐伯春预感到赵萍将要说什么,立即说。
"你不去?"赵萍的声音果然高起来,"林晓晴回来了,这可是她组织的。"
"她回来又咋样?"徐伯春淡淡说,"过去就过去了,提这些陈年烂芝麻,有意思吗?"
"没咋样,只是多年没见,不想和老同学叙叙旧,不正常嘛!"赵萍显然不信徐伯春的说法,"想多的那个是你,要真当是过去,那想去就去呗,难道我能绑着你不成?"
"没说你绑着我,是我自己不想去,你知道我最烦的就是参加聚会。"徐伯春的口气冷淡下来,欲擒故纵这一招,自己又不是没见过:"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才懒得在那些浮躁庸俗的无聊场合出现。"
说到这份儿上,赵萍纵然心里疑虑未消,也不好再问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徐伯春拿着报纸,却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走到办公室右侧的书柜,徐伯春蹲着将下面的门拉开,露出一个精巧的黑色保险箱。插进钥匙,输入密码,箱门缓慢自动打开,里面放着应急的五万元现金,两本私人存折,一些极为重要的合约,还有一个封好的牛皮文件袋。
将文件袋撕开,拿出来一本厚厚的绿色记事本。徐伯春的手指轻轻在封面上摩挲着,面色顿时如五味杂陈般复杂。从小他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一页页端庄挺拔、一丝不苟的楷体,既留下人生一步步的足迹,也是练笔的好办法。
而这本日记,记录的恰恰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翻到中间,一张已封过胶的五寸彩色照片赫然映入眼帘。上面的徐伯春,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梳个七分头,身旁的女子,扎着马尾辫,一袭红色碎格连衣裙。两人的脸上充满蓬勃的朝气,发自内心的笑容洋溢着幸福,清澈的眼神中透出对未来的无限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