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全是纸上谈兵

“袁世凯任大总统期间一事无成。盐税涨了，税银并没有流入私人口袋，而是任由政府挥霍。中国的穷人更穷了。税收急剧增长，其中78%都用于军队开支。总统时时提及对于教育问题的关注，但他从未推动任何教育发展。在我家乡的省，原来政府每年会拨出60万两白银用于教育，但袁世凯上台后，每年只剩下20万两白银了。其他省份情况也大致如此。更有些时候，政府完全不在教育事业上进行任何投入。”

“我可以大胆地预测，如果78%的岁入不是用于军事方面的挥霍而是投入教育事业中，就不会有革命爆发，袁世凯今天也许还能继续掌权。政府其他部门和领域的情况也是如此。改革全是纸上谈兵，像是满屋子纸片散落在地。袁世凯没有对财政预算进行过任何实质性改革，也从未改进水道，建立国际通讯系统，或是开发矿产等各种自然资源。他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引导建立一个健康智慧的政府。”

民选领袖如此害怕民众极为奇怪

“优秀人才是无法与袁世凯总统共事的。袁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他视力所及的人去执行他的命令。袁的策略就是让一个政党反对另一个政党，形成制衡。有时他会派同样的人去互相监视对方，向他报告彼此对某一计划的想法态度。袁世凯害怕炸弹和暗杀，于是把自己锁在高墙内。对于一位由人民选举出来的领袖而言，如此害怕面对公众是极为奇怪的。在他执政的四年间，走出官邸的次数不超过六次。他本应坐在敞篷车里，向他的子民表示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或者至少表明自己并不害怕他们。”

“当然，袁世凯是一个非常勤勉的人。他在工作日从不休息，但他对现实情况却所知甚少。尽管他一直承诺要引入西方式改革，但他对西方世界毫无了解。过去在我们还是朋友时，我常对他说，‘你应该带上眼镜，仔细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从来没走出过中国，甚至没有真正出过省。除了那趟从汉口到南京的旅途，你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你的视野集中在一个狭隘的小圈子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袁世凯的私生活是国家道德的耻辱

“我希望美国人民能注意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中国的道德改革。我们希望有一个具有崇高道德理念的总统。袁世凯总统的私人生活是国家的道德耻辱。袁世凯本人就是父亲的偏房之子，因此他从未觉得这一道德体系有何不妥。袁世凯总统有五位夫人，共为他生育了二十八个孩子。他另外还有数个小妾和舞姬。一旦他去世，所有的孩子将会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掐断对方的脖子。中国历史显示，在过去四百年间，只有一个皇子不是死于暴力或其他非自然死亡。最大的原因就是缺乏有道德的家庭生活。”

“中国家庭的缺陷就在于一夫多妻制。妻妾成群是家族的悲哀。我们希望能让后世子孙明白，纳妾是一种罪行。”

“我们国家的另一缺点是过分重视死亡。袁世凯助长了这一风气，他花费巨额钱财修建自己的陵墓，为修建其在湖南的先祖坟墓就花了十万美元。这种观念是不对的，而且浪费钱财。我当然希望我们的人民尊重死者，但这并不是要对死者的过分尊重和畏惧，甚至超过生者。这种观念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