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白了我一眼,“萧楚可是临校A中风头最旺的男生之一,他代表学校参加了两次世界级小提琴比赛,都拿了很高的奖项。”
原来这个背着小提琴骑车的男生叫萧楚,好文雅的名字。
“我连我们C中的风云人物都不认识几个,还去管A中的?”我回了苏艾一记白眼。
我和她们都不一样,我是来自南方的女孩,从遥远的广州来到北京上学,一心一意惦念着自己考上北京大学的梦想。
我再次看向窗外,多看了他两眼。
公车嗖的从他身边驰了过去,他退出了我的视线。
那时的我从没想过,这个叫萧楚的少年此刻已掀起了一股青涩的季风,将我卷入生命中年少哀愁亦甜蜜的花样年华。
来到北京音乐厅,我们买的是最便宜的票,坐在二楼左手的边边上。
两个女孩窝在一块齐齐趴在栏杆上俯视舞台,虽然空无一人,却已经放置好了众多乐器。
“哎……这位置根本看不清屏幕啊!”我觉察到这一点有些小抱怨。
“我们买的只不过是80元的票,只配坐这个位置。不过不是蛮好吗?闭上眼睛纯听音乐也很好啊。”苏艾说,“再说一楼肯定坐不满,等到中场休息我们就换到楼下去坐。”
我眯着眼笑笑,点头赞同苏艾的建议。
那时的我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除了上课之外都不会戴眼镜,尤其是出门玩,定会戴上一副淡蓝色的隐形眼镜,然后描个眼线涂上唇彩。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不再去理会他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戴上眼镜的?大概是每天一尘不变的公司、出租屋两点一线的生活,让我再也不相信生活是可以有情调的,也就无所谓眼镜不眼镜的了。
浪漫,都随着这个男孩的离去而消逝。
男孩在这时出现在一楼的入口处,背着小提琴盒的孤单身影缓缓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坐在一楼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那是正对舞台的最好的位子。
他把小提琴盒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那排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背很直,是那样的清秀又倔强。
我十分惊讶萧楚也会来听久石让的音乐会,而且还能花得起大价钱坐在贵宾席上。
“那个位置的票大约要800块吧?是我们的十倍。”苏艾咋咋嘴。
大约40分钟的上半场结束了,我发现,我的眼中只放得下萧楚一人。
只因为我看不到屏幕上的动画,所以眼睛除了下面的交响乐团之外,也只能看萧楚。
而萧楚却有大半的时间是闭着眼睛,右腿架在左腿上,边听边晃动着,脸上不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搭在小提琴盒上,灵活地点动着。
那时的我好奇地想知道,这个少年所听的音乐是否同我一样呢?
他耳中的是否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我很想问问他:你的久石让和我的是否是同一个呢?
上半场结束后,我由苏艾带头去和一楼的保安沟通:“大哥,反正楼下的空位子多,你看贵宾席都没啥人,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吧。”
保安看着我们两个女孩满是期待的眼神,为难地皱皱眉头,拿起对讲机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舒展开眉头让我们进去。
“大哥你真好!”苏艾大力气地拍拍保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