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刚说要去探望乔忘川,他好似又精神抖擞了,“快去快去!顺便打听下365的项目的进展,看看我们这边的设计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
总不能在别人生病时还谈公事吧,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没这样做事的。
可是我又不能就这样拒绝沈总,只好光点头,慢慢退出了沈总的办公室。
转过身的那一刻,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上仿佛多了个几斤重的担子。
这是我第一次来武警总医院,打车到的时候已临近中午,在附近的水果摊买了一篮子富士苹果,又大又红,看着就让人欢喜,还去旁边的花店买了个花篮带着。
到了住院部,和护士打听乔忘川,几个年轻的都兴奋地说:“我带你去。”
我暗笑:这个人,连住院都能引发美男效应。
乔忘川住在单间高干病房,半条走廊上都堆着花,病房里布置得和酒店差不多,还铺了层软软的地毯。
他病房的门开着。我探头往里面看,没想到他还真是得了大病。
就见乔忘川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一圈纱布,右腿还打着石膏。
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一个穿着时尚、气质优雅的美女正坐在床边,端着杯水喂他喝。
我站在门口,考虑着是否要进去打扰人家清闲时光。
这时,一双大手将我手中的果篮拿了过去,“乔忘川,你老婆来了!”
我听了万分羞愧,抬头一看,这人有些面熟。
他呵呵一乐:“我,元小刚!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还来来着。”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说我“前所未闻”的寿星。
“嗯,记得了。既然水果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哈。”说完我就想开溜。
乔忘川闷闷的、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唤我:“左兰,是你吗?”
我只得低着头进了病房。
“喏,你的。”元小刚笑得合不拢嘴地把果篮递给乔忘川。
乔忘川让那位美女把果篮放到一旁,然后伸出右手,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约是动作幅度有些大,让他扭到了某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我见他这副模样,噗嗤笑了,“你全身就这双手能动了吧。”
“不,还有这条腿。”乔忘川说着又努力动了动左脚趾头,满脸得意。
“嗯,还没全报废。”我忍住笑意,夸他。
乔忘川不理我这茬,欣喜地问我:“你怎么来了?”
“同事和我说你住院了,我这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报纸上都有你的病危通知书。”
“没事儿,被车擦伤了。”
乔忘川无所谓地撇撇嘴,又冲我笑笑,那样子仿佛是要我别担心。
但是我还是寒了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只是擦伤。
“乔忘川,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下这位呀?”这时,那位美女温柔地说。
她有一头简单的短发,长而细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别有一种吸引人的风致。
乔忘川忽然想起似的,转头对她说:“以沫,这是我的女朋友——左兰!”
当“以沫”这两个字从乔忘川嘴里说出来的一刹那,砰的一声重响,我的心里有一样东西轰然炸开了。
凭着女性的直觉,我可以笃定这个“以沫”就是我知道的那个以沫。
“新欢旧爱同聚一堂啊,乔忘川,真有你的!”元小刚口无遮拦。
“你闭嘴!”乔忘川突然发怒,虽然躺在床上,但依然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
元小刚耸耸肩,没有接话,闭上了嘴,不想去惹一个病人。
以沫对我笑笑,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