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北边的卫国发生了宫廷政变。卫国在郑国北面一百公里,卫国公子中的州吁,骄奢好战,找了一个机会,把大哥(卫桓公)宰了,自己当上了国君。
一日,郑庄公正与群臣商议朝周之事,卫使者送来了讣告。郑庄公细问了缘故,才知公子州吁弑兄自立了。郑庄公顿足叹道:“我郑国也将有兵事了!”
群臣问道:“主公怎么会这么想呢?”
郑庄公说:“州吁平日嗜好争战,今既篡夺了伯位,一定会以兵事逞其志。郑、卫平时就有隔阂,卫如试兵,一定会首选我郑国,我们要做好准备啊。”
第四节无赖小子坐君位
卫国公子州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把君给弑了呢?这就得从他的老子卫庄公说起。卫庄公的夫人是齐国的公主,叫庄姜,虽然是个出名的美人,肚子却不争气,生不下孩子来。卫庄公有个妃子叫戴妫,倒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完,一个叫晋。庄姜视完和晋如己出,并鼓动庄公立完为太子。卫庄公晚年又纳了一个妃子,很讨他喜爱,而且她的肚子也争气,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州吁,可这个州吁很是顽皮,性子暴烈,喜武不喜文,好打架。卫庄公因为喜欢他的妈妈,所以任州吁为所欲为。
大夫石碏就劝卫庄公:“大王如果爱您的儿子,就要好好地教育他,不要让他走上邪途。大王如果想传位给州吁,就应立他为太子;如果不想传位给他,就应当抑制他,不要让他骄奢淫逸、妄自尊大,谁也不服,谁也管不了他,这样会导致祸端的。”
卫庄公认为石碏的话没有多少道理,就当了耳旁风。石碏有个儿子,叫石厚,和州吁脾气十分相投,相从友善,两人常在一起游玩,甚至横行不法,欺负老百姓。石碏认为这个儿子很坏,就皮鞭侍候了他一顿,然后锁入屋里不许他外出,这是老头子的棒打出孝子的教育方法。儿子石厚却接受不了,趁老头子不留神逃了出来,从此离家出走,钻在州吁府中,不回家了。
卫庄公薨了后,太子完继位,是为桓公。桓公生性懦弱,石碏看他没出息,就告老还乡了。确实,卫桓公懦弱,也没有心眼,他的弟弟州吁肆无忌惮,他不管,州吁的篡夺之心也早显露出来了,他也没感觉。周平王崩了,周桓王继位,卫桓公自然要去周吊贺。
石厚就对州吁说:“机会来啦!明天你哥要去周吊贺,我们可在西门设宴饯行,并在门外埋伏五百刀斧手,酒至三巡,我们就灭了他们,然后你就是王啦!”
州吁大喜,便命石厚带领五百壮士,埋伏在了西门之外。州吁自驾车,把卫桓公迎到了行馆,这里早已摆好了筵席。州吁躬身进酒道:“兄侯远行,特备薄酒为您饯行!”
卫桓公根本看不出什么,说:“贤弟费心了!寡人这次出门也就一个多月,家里的事弟弟就多费心啦。”
州吁说:“哥哥放心吧。”说着,把卫桓公拥入行馆里,酒至三巡,一刀就把桓公捅翻在地,因为是从后边捅的,桓公还没看清是谁跟他这样玩,就当场薨了。桓公身边的诸位臣子平素知道州吁武力超常,石厚又率领五百甲士围住了行馆,众人自度气力不如,只得降顺。于是,州吁说,卫桓公暴病身亡。随后用空车拉着他的尸体回国埋葬,顺便篡了卫桓公的位子,并拜石厚为上大夫。卫桓公之弟晋逃到邢国去避难。
州吁虽然篡了卫桓公的位子,可老百姓不认可,沸沸扬扬地议论,说的全是他弑君自立一事。州吁便召来上大夫石厚商议道:“老百姓不认可寡人,寡人怎么办?”
石厚说:“找一个邻国打一下,让老百姓知道咱们的厉害,就不敢反对了。”
州吁说:“那打谁呢?”
石厚说:“咱们也没有什么有仇的邻国,只有郑国曾经惹过咱们,当年京城大叔让郑庄公灭了后,他的儿子公孙滑跑到咱这儿避难,郑庄公就来讨伐咱们,先君庄公说了不少好话,人家才罢兵,这是咱卫国的耻辱,想打咱们就打,太小看咱们了!咱们现在要出这口气,就打郑国吧。”
州吁说:“单靠咱卫国能打过郑国吗?我听说这个郑庄公很不好对付。”
石厚说:“咱们可以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对付他。现在异姓国里,数宋国最大,而同姓国里,鲁国最尊。咱们只要结好宋、鲁,求其出兵相助,同时汇合陈、蔡之师,组成五国联军,一个小小郑国还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