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举国惊恐,郑庄公对群臣说:“州吁弑君篡位,不得民心,所以托言旧怨,借四国之兵,不过想树立威仪臣服百姓罢了。鲁国公子翚贪图卫国之赂,自行发兵。陈、蔡与郑素无仇隙,并无必战之意。只有宋国忌公子冯在郑,有意助战。朕如把公子冯送到长葛,宋兵必然转移,再令公子吕带徒兵五百,出东门单挑卫国,诈败而走,州吁有了战胜之名,其志已得,国事未定,岂会久滞军中?卫国必然速归。朕听说卫国大夫石碏甚有贤名,不久卫国必有内变。州吁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有心情祸害我郑国?”
群臣听了郑庄公的一番话,心都稳了下来。郑庄公派大夫瑕叔盈率兵一支,护送公子冯去了长葛,然后遣使对宋殇公说:“公子冯逃罪到敝国,敝国不忍加诛,今已令其去长葛服罪。”宋殇公听了果然引兵转而去了长葛。
蔡、陈、鲁三国之君见宋兵转移,也有了返归之意。忽然听到郑国公子吕出东门挑战卫国,三国便作壁上观。石厚引兵迎住公子吕,两下交锋,未及数合,公子吕掉头就逃。石厚追到东门,公子吕已被接应进了城。石厚高兴,便把东门外的稻子尽行割取一通,然后传令班师。州吁问:“还没有取得大胜,怎能匆匆班师?”
石厚说:“郑兵素来强横,且其君庄公乃王朝卿士,今已为我胜出一仗,足以立威了。主公初立,国事未定,若久在外盘桓,恐有内变。”
州吁说:“爱卿之远虑,为寡人所不及呐!”
不大会儿,鲁、陈、蔡三国也来贺胜,并请班师,于是便解围而去。从出兵到解围,不过才五天罢了。石厚自恃有功,令三军齐唱凯歌,拥着州吁风风光光回了国。
郑国被没来由地打了一顿,郑庄公窝了一肚子的火,就整顿人马,实施军事报复,首先攻击对方盟军中的牵头者卫国。
然而,这时的卫国却发生了变化,州吁打完郑国后,凯旋回到朝歌,卫国人都讨厌这个篡位的国君,竟在京城街头唱起了这样的歌谣:
一雄毙,一雄兴。
歌舞变刀兵,何时见太平?
恨无人兮诉洛京!
州吁说:“老百姓还是不服,该怎么办呢?”
石厚说:“我老爸石碏,以前位居上卿,老百姓一向对他十分信服。如果把他招来给他个大官做,老百姓自然就没话说了。”
可是,石碏却托病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