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下文看起来,这个图,未必尽可靠;然而现在他无可据,只得姑且照他。
羿的代夏和少康中兴,是夏朝一件著名的事,却又是一个考据问题。这件事,《史记》上只有“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十八和《书序》相同,其余一概不提。《伪古文尚书》说:“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
民咸贰。乃盘游无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穷后羿,因民弗忍,距厥弟五人,御其母以从,篌于洛之油;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伪古不可信,无待于言;这一篇,尤其荒谬可笑。别的且勿论,各种书上都说弟五人,他却说“厥弟五人”,那么,连太康倒有六个了。羿的代夏,详见传》襄公四年和哀公元年,咱们现在,且把他抄在下面。
……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弃武罗、伯因、熊髡、龙圉,而用寒浞《杜注》:寒国,北海平寿县东有寒亭,如今山东的潍县。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己相。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烹之,《孟子·离娄下篇》: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遗;思天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靡奔有氏,《杜注》:今平原鬲县。如今山东的德县。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残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杜注》:二国,夏同姓‘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乐安,寿光县东南有灌亭。如今山东的寿光县。北海平县东南有斟亭。如今山东的潍县。处浇于过,《杜注》:东莱掖县北有过乡。如山东的掖县。处豷于戈。《杜注》:戈,在宋郑之间。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浇于戈;有穷由是遂亡,失一故也。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于虞人之箴日:芒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扰。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忘其国恤,而思其唐牡;武不可重,用不恢夏家。兽臣司原,敢告仆夫。……襄四年魏绛告晋悼公的话。
……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鄂,灭夏后相;后缗方娠,杜注后缗妻。逃出自窦,归于有仍,梁履绳《左通补释》,《春秋经》桓五年,天王使仍叔之来聘,《毂梁》经传并作任叔。仍任声相近,或是一地。……案《地理志》,东平有县,盖古仍国。如今直隶邢台县附近。《杜注》:后缗,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牧正;惎浇能,戒之。浇使椒求之;《杜注》:椒,浇臣。逃奔有虞,《杜注》:
国有虞县。如今河南的虞城县。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姚,而邑诸纶;《杜注》:纶,虞邑。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豷。《杜注》: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哀元年伍员谏吴夫差的话。
以上都只说羿的代夏,和少康中兴;至于太康为什么失国,始终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