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本的脸一凑近,刺鼻的廉价古龙香水味儿扑面而来。
“那个我也忘了。”
听他这么回答,野本老大不高兴,缩回身体,露出极度不悦的表情俯视着他问道:“我问你,你前天跟赤井见过面吧?”
他舔着唇。
野本不耐烦地朝沙发一踹,又说:“你该不会说连那个也忘了吧!昨天我打过电话去医院,院方说赤井前天就接你出院了,那家伙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赤井想杀我。”
野本一听慌了,撅起下唇。
“这件事八成是误会,是他搞错了。我会打电话去医院,也是为了提醒他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对你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那你可真好心,谢啦。”
野本又朝沙发踹了一脚。
“少废话!你也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他露出浅笑应道:“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你的手下,但我可不认得你。对一个想杀我又揍我的人,凭什么我非得点头哈腰?”
野本顿时哑口无言,涨红了脸,稀薄的头发下头皮闪闪发亮。
“你的嘴巴还真利。重点是赤井到哪儿去了?既然你还活着,就表示你没被赤井干掉。你是在哪儿逃出他的掌控的?”
他再次舔唇,赤井和女人从孤狼岬坠落的幻影倏然掠过脑海。
“不知道。离开医院一个小时之后吧,我说我想小便,他让我下车,我就直接逃到草丛中了。”
“他才没有那么笨。”
“他就是太笨才会连着两次都没杀成我。”
野本对着他的脚踢去。
“少给我说这些废话!”
他揉着被踹的那只脚的脚踝,腿部皮肤感觉到事先塞在袜子里的那把美工刀,他连忙把手放回膝上。
“可是赤井那家伙从此就无声无息了,当然也没回家。他究竟上哪儿去了?”
“后来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也许觉得没脸见你,所以躲到哪儿去了吧。”
说完,他突然想起被弃置在孤狼岬的车子。那辆车在被人起疑报警之前,还有多少日子可瞒呢?不知道那是赤井的车还是丰明兴业的,一旦有人报了警,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入野本耳中。
不过只要赤井和女人的尸体没浮起来就不会有问题,谁也不能证明是他把两人干掉的。
野本挺着肚子,双臂交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