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当时……撞到了石头上吧……嫔妾……”萧络惜抬头看着皇后，“嫔妾当时慌张，并未注意。”

“原来是场误会！”慕容皓站了起来走动了两步，“快，快去把江修媛放出来。暴室，朕当时怎么……”

皇后张了张口，可听到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实在也反驳不了什么。明明觉得不对劲，萧络惜为什么要这么说？平常也没听见说江妘笙和她有什么交情。况且就算有交情，自己的孩子都没了，还能这么护着江妘笙吗？皇后想不通。

而慕容皓虽也觉得有些蹊跷，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萧络惜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再掀波澜，况且自己并不希望江妘笙出事。

听完慕容皓的叙述，江妘笙只觉得云里雾里一般。

“那日江修媛说得肯定，是没有佩戴香囊吧？”皇后眉也不抬，像是说着最稀松平常的话。

江妘笙立马跪了下去，只觉得冷汗一刹那凉透了背心。

“那日妘笙确实有些不舒服，又饮了酒……是妘笙糊涂了……”

江妘笙虽心里乱作一团，但还没有乱到分不清哪条路是死路哪条路是活路。

“快起来，怎么又跪下去了。这几日确实委屈你了。也是朕的不是，还没问清楚就这么处置了。”慕容皓的关切，让厅里的两个女人都觉得不安。

江妘笙的不安来源于未知，而皇后的不安恰恰相反。

江妘笙不知皇上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好，在宫里这些日子，她早已知道，自己不过沧海一粟，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这无端端的好比那无端端的坏更让人猜疑。

皇后知道皇上是喜欢上江妘笙了，如同自己期待和安排的那样。可自己这一刻却全无欢喜。这世上最难算计的，是人心……

次日，江妘笙独自来到了怡然殿，她想要向萧络惜问个明白。至少，受人恩惠也要受得明白，不然日后要怎样报答？

“江慎仪来了。”萧络惜靠坐在床上似乎早就知道江妘笙会来，殿里并无旁人在。

昨日事情“真相大白”之后，皇上为了安抚二人，分别将二人晋了一级。

“妘笙见过萧瑶章。”江妘笙低垂着眸子，一身浅绿色的衣裳透着丝丝的凉意。从暴室出来也受了几天折磨，此刻真显得有些弱不胜衣。

“坐吧……”萧络惜无所谓地笑了笑，扫了江妘笙一眼又看向别处。

江妘笙坐了下来，离萧络惜不远，但也不近。两人一时都没有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如同坟墓一般。半晌，窗外一只鸟儿受了什么惊吓叫了一声飞走了，二人似都为之一惊。

“萧瑶章那日真的是不慎落水吗？”江妘笙没敢看萧络惜，明明是自己要来问个明白，却又偏偏有些怕知道答案。因为，若不是萧络惜解释的那样，那么，暴室那样的生活，就是自己该得的吧……想到暴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萧络惜的声音如同丝线，慢慢地缠绕着人的耳朵。

“江慎仪以为如何呢？”

“嫔妾不知。嫔妾今日来就是来求教的，不然……嫔妾实在不知要如何报答萧瑶章……的一片情意……”

“呵……我若说不用呢。”

“……嫔妾愚钝，还望萧瑶章明示。”

“愚钝？”萧络惜冷笑了一声挣扎着坐正了，直直地看着江妘笙，那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妒火，“江慎仪若是愚钝，怎么会入得他的眼，进得他的心？”

江妘笙抿了抿唇，萧络惜的眼神让她如被针刺。

“江妘笙，你--”她想要说什么，却猛然停住，再开口又是另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