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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6)

找不着北:用跑掉的青春谱写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作者:田佳


他又说:“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文学方面的。”罗蒙拍拍我的肩膀说:“全靠你了。”我说:“没问题,中外名著诗词歌赋诸子百家不是白读的。”他发问:“李白的老婆和女儿叫什么?”我和罗蒙面面相觑,他看我们答不上来,说:“老婆叫赵香炉,女儿叫紫烟。”我不解,问:“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解释回答说:“李白有首诗里都说了,日,照(赵)香炉,生,紫烟。”说完哈哈大笑。我则哭笑不得扭头要出去,他喊住,还在笑,说:“别走,我还有其他的问题。”我说:“太深奥了,我回答不上来。”他说:“那你们休息。”说完开门出去。

我刚往床上一坐,门又开了。“范伟”又来了。他走到我跟前先是对我诡异地笑,露出一排金灿灿的黄牙,然后神秘地对我说:“小伙子跟我来,我有奖品送给你。”我说:“我没回答出你的问题。”他说:“你回答出了第一个,我们是很慷慨的。”我一片茫然,罗蒙要跟我去被他制止,说:“这个礼物是送给男孩子的女的要了也没用。”罗蒙诧异地自语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跟在店主后面去拿礼物,心里也在想到底是个什么神秘礼物。

我跟在他后面绕过空荡荡的楼道到了一间小房子里。他开门让我进去。接着就看他钻到床底下扭动着屁股拿出一个木质方盒子。然后走到我跟前对着盒子吹了口气,顿时尘土飞扬迷得我眼睛一时没睁开。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好像有两个避孕套在我视线里晃荡。我揉了下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两个避孕套。然后见他满脸堆笑地小声说:“拿着,省着点用。”

我拿了两个往回走。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小伙子不够再来拿。”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听见他用拖得很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这——还——多——着——呢。”我想想都觉得可笑,离开了。

罗蒙在房间里看电视,见我来了非要看下我得到的奖品。我没让她看。我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都没睡着。罗蒙好奇心强又问我拿了什么奖品。我从口袋里慢慢掏出来两个避孕套,说:“那个‘范伟’给我的。”她抢过去要扔被我制止。我说:“扔了还不如让它发挥它的作用,体现它的价值。”罗蒙说:“你还是把那玩意儿留着吧。”我说:“用了得了留着做什么。”她看我一眼,说:“那你留着以后用吧。”说完扭头看别处。我找着她的视线说:“吉日不如撞日。”她明知故问:“你和谁?”我直言不讳,说:“和你,总不能让我和那个‘范伟’吧。”她笑。

罗蒙对我说:“今天不行。”我顿觉扫兴,猛地坐起来说:“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在坚持什么。”她也坐起来看着我说:“我今天不舒服。”我望着她试探性地问:“那个来了?”她点头说:“嗯。”我躺在床上取笑说:“男人一碰,你那个就来,你已经到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境界。“

罗蒙肯定地说:“今天巧罢了。”说完把我的手送到她的口袋里我掏出来竟然是卫生巾。我可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我好奇,突然问她:“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强的吸附力吗?”她笑说:“你试试。”为了我心底的疑问水落石出我突然又坐起来说:“我去弄杯水倒上面看它到底能不能全吸干。”罗蒙忙从后面拉住我说:“你吃饱了撑的吧。”

我和罗蒙什么都没做。她躺在我身边,我能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声音。我心乱如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起我现在的处境我就发愁。班主任那一关是早晚都得过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我实在不想看见鱼柱那张脸。他对我绝对不留情面,肯定会借此机会狠狠整治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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