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断墙迷画(9)

鬼马郎中之龙眼 作者:范修文


书架旁、泥窗前,有一张木桌,上面摆着一块蓝瓷笔架,还有一支小号的毛笔架在上面,另外一支大号的架在上面的却是鸡毛掸子。看来外婆平时还是会进来打扫的。

修文拉开抽屈,抽出时,感觉有些涩滞,有东西卡住了,他用力晃了几下,总算是把抽屈拉了出来,看到里面斜摆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

他把长盒子拿出来,平放在桌面上,抽开盒缝处的滑动木扣,打开盒盖,看见一把银色的刀,刀柄赫然是一个骷髅头,在透过绿玻璃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诡异。

“啪”修文条件反射地把盖子合上,装回滑动木扣,抱起红木盒子,就冲下楼去,身后响起了一阵木梯的吱嘎声。

修文一口气跑到后堂大厅,见外婆坐在大厅端起茶杯正要喝,修文把盒子往茶桌上一放,有些气喘的问道:“外婆,这是什么东西?”

外婆放下茶杯,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把你外公的东西翻出来?”

“这是外公的?”

“难道还会是别人的?”

“我刚才只是随处逛逛,想看看猫头鹰还在不在,没想到走错了房间,外婆,那阁楼是书房么?怎么书全不见了?”修文见外婆不大高兴,便把话题岔开了。

“唉,在我没嫁过来前,你外公家是有很多藏书的,后来听说全烧了,怕会惹祸。自从烧了书后,那房间,你外公活着时,都很少进去。不过,我时常见他擦拭银木刀。”外婆缓缓地说。

“银木刀?”

“就是你放在桌上的刀。”外婆拿起盒子,打了开来,左手端着木盒,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刀手、刀柄,仿佛在摸着一个心爱的人。

修文见外婆沉浸在回忆中,便不敢出声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外婆终于回过神来,把盒子放下,端起茶杯,茶水已经不再冒着热气了,她还是喝了一口。

“这柄刀,是有来历的。”

“嗯。”修文不敢插话,生怕外婆思路一断,又说漏了什么,只是静静听着外婆诉说。

据修文外婆说,这把银木刀,是外公祖上传下来的,具体有什么作用就不知道了。但是在第七次修纂的族谱里,有一位祖上的旁边有侧写,侧写说,此刀由五瓣子栋木削制而成,刀身成银色,故称银木刀,有辟邪之用,乃曾家(外公也姓曾)祖上赴庙会必备之品。

此刀,须用左手制作,成品才能发挥作用。至于为何要用左手制作,按修文的理解,是这样的,在中国传统文化看来,左手属阳右手属阴,左手制作显然是想让银木刀充满阳刚之气,方能僻袪阴秽污物。

另外,银木刀握手处,是斑驳绿莹的铜铸鬼头形状,暗示着操刀者不仅不怕鬼,还能把鬼头捏在手上。

对此修文抱了好大的问号,外公的种种事迹充满着疑团,一是带画儿的老墙,一是辟邪的银木刀。

难道在多年前,外公用祖传的银木刀做辟邪法事?那究竟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才会用到这么一把看似不具杀伤力的木刀呢?

说完这段过往,外婆便让修文把银木刀送回到阁楼上。

在大屋里,修文又住了几日,见外婆情绪渐渐稳定,身子也逐渐康复后,他便准备回家,看看阿蛮然后打算去南乡一趟,那曾家女儿的榜还不知有没有人揭。

既然知道了墙画的原因,外婆也就安心了,想着,还是留下扇墙作个念想,便不再叫人来拆了。

修文见诸事都办妥,于是收拾一下东西便回家了。从东坝镇坐摩托到家,不过一个多小时。摩托车带起一阵山风不管不顾地灌入修文的领口,凉嗖嗖的,他早已神驰南乡。

在外婆家住了数日,心里一直牵挂着阿蛮,好在有母亲帮忙照顾,这才安心替外婆瞧病。这次为了曾致庸的万元赏金,他无论如何都要上南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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