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炊事班煮饭的二级士官赵小鸢,突然接到了内地一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这是周围许多人羡慕的事情。可是在得知了对方姓名的时候,他问女孩子的第一句话是:你有什么事吗?女孩不吭声,似乎还想逗他玩玩。没有恋爱经验的赵小鸢不懂这些。他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哈。原本还没开始的爱之旅程就这样随着他挂电话的同时结束了。后来,女孩子又打过几次电话,结局不过如此,他们之间始终展不开话题,更无法涉及爱情的蜜语。赵小鸢丧失了爱的主动性和话语权。也怪不得他,怎能怪他呢?他长年累月与冰雪打交道,与苍鹰与羊群的影子对望,淡忘了那么壮观的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甚至淡忘了还有女孩子记着自己,喜欢自己,爱着自己,几年后他在下山的路上使劲地捶胸顿足,劈头盖脸地骂自己傻B,真是呆得连恋爱都不会谈了。
那个叫刘有飞的战友,人长得倒没什么缺点,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只是他的个人问题成了家庭和部队的双重忧点。他的孤独与日喀则连在一起,他在那里待了9年一直没有挪动半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全军最后一个回家休假的人。9年可以物是人非,而他在9年里该经历和不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但他没有改变自己,似乎还在坚持,等待他的不知还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经历。他太累了,累得不惧怕任何经历了,若不是因为三天两头经常止不住地流鼻血,他还不急于回贵州休假治病,可回家之后,依然没有逃脱流鼻血的恶病纠缠。最终,让他带着思想包袱原路返回日喀则的不是他流鼻血的历史,而是家乡漂亮的女孩子都去了别人的城市打工,乡人勉强给他介绍了几个对象,他一个也没处上。他尚没有嫌弃对方一没正式工作,二没赏心悦目的脸蛋,他似乎还保留了一点积极探索对方的心思,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全都嫌弃他当兵的地方太远,累了的时候,想靠一下肩膀的幸福时光都没有。还能责怪谁呢?不如把一腔爱意统统铺在喜马拉雅山中那条金色的国防线上吧……
于是他们自卑,他们回到西藏就丧气,他们甚至害怕回到内地去,他们有的回去就不想再回喜马拉雅了。他们的爱被封锁,他们的情被冰冻,他们阻隔了红尘。
说一个与红尘隔绝数年的初级士官闫华,与刘有飞不同的是闫华所处的位置在拉萨。有一阵,闫华急火火地掉进了现代网络,遇上一个所谓的中尉美眉,几回视频下来,闫华终于露出了数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微笑。闫华的单纯与执着被火上渗油的女中尉攻破了防火墙,他们相爱了。在女中尉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会了面。不久,女中尉便提出要与他同床共枕,闫华以强烈的自卑心理拒绝了她,原因是自己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士官,像一枚小小的子弹壳。可人家自称是将军之女的女中尉心怀真爱,不抛弃也不放弃这枚小小的子弹壳,耐心地监控着他的情感电流。不久女中尉便告诉闫华,自己休假回重庆了。这时的闫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火速打报告休假,向着女中尉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