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可以啊。”
“你现在可不可以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我张大嘴巴。
印象中的模特儿好像都是没穿衣服的女人,通常还是胖胖的。
而且好像都是刚吃饱饭便被叫去当模特儿,以致肚子圆鼓鼓的。
她怎么会叫一个还没吃饭的年轻男子来当模特儿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吞吞吐吐,“不过我要穿衣服。”
“你放心。”她微微一笑,“我不是要画裸体素描。”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我双手拨拨头发,转头看着落地窗中的自己是否足够潇洒。
“那我要问你问题了哦。”
“问问题?”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好啊。”
“你还是处男吗?”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惊讶过后便是强烈的尴尬,我下意识往后退,
紧紧贴住椅背。
新仇和旧恨同时涌上来,我尴尬得几乎要飞到外层空间了。
“这……”我的牙齿好像在发抖,“你……”
“我知道了。”
她摊开画本,拿起笔,低头开始画画。
我心想处男跟模特儿有关吗?难道模特儿得是处男?
我看她并没有盯着我瞧,只是低头猛画,心里更纳闷了。
而且她说她知道了,知道什么啊?
想端起咖啡杯到嘴边,她却突然抬头看我一眼,害我差点失手滑落。
真是够了。
“画好了。”
她笑一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我等尴尬的感觉慢慢散去,才低头看了看那张画。
画上只画了一个人,双手和双脚大开,眼睛似乎在翻白眼,嘴巴也打开。
最特别的是,他全身的毛发直挺挺竖立着,甚至连眼睫毛也是。
好像把针插满全身。
在人的上面一直到画纸的边缘,还画了很多条短直线。
“这是我吗?”我问。
“嗯。”她点点头,“不过这张画的名字,叫《尴尬》。”
“《尴尬》?”
“对呀。”她的咖啡没了,于是朝吧台方向伸出右手食指。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尴尬的味道,我就想画画看。”
“那你干吗问那个问题?”
“这样你才会更尴尬呀,而且我想再确定一下你尴尬时的样子。”
她笑得很开心,手指着画,
“你尴尬时好像全身都被毛发扎到,很好玩。”
“是吗?”我指了指图上那些短直线,“这是什么?”
“这个嘛……”她又笑了笑,“这是学你的,表示快飞起来的感觉。”
我又盯着那张画看,图上的人翻白眼、张大嘴巴的样子倒也蛮有趣的。
“这次我的脸怎么不是四四方方的?”
“因为我开始觉得你有一些smooth的线条,不再又直又硬。”
“smooth?”我摸摸自己的脸,“会吗?”
“这还是跟脸的形状无关啦。”她指着画,沿着脸的线条走了一圈,
“当你能很轻易释放自己的感觉时,你的线条就会很smooth。”
“喔。”我虽然不太懂,但还是应了一声。
“下次能不能把我画漂亮一点?这次看起来像猴子。”
“好呀,我尽量。”她笑一笑,“我会把你画得比猴子帅一百倍。”
“比猴子帅一百倍也还是猴子啊。”
“说得也是。”她又笑了笑,“下次会让你恢复人形的。”
“不过下次不可以再问奇怪的问题。”
“好。”她顿了顿,“可是那种问题只能问你,才会有尴尬的感觉。”
“为什么?”
老板刚好端着新煮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问老板:“你还是处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