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的袁世凯,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对日交涉中输给了日本人,也不愿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看到伴随着战局的恶化,淮系日薄西山,且又对李鸿章将自己重又派上前线的举动感到不满,借着叔父袁保龄曾是清流领袖李鸿藻门生的关系,私下里悄悄投向清流,寻找其他升迁的道路。
对袁世凯在朝的表现,甲午战争后,李鸿章的女婿张佩纶回忆往事,曾不无愤然地说到:
“合肥(李鸿章)素仁厚,止以喜用小人之有才者,晚年为贪诈所使,七颠八倒,一误再误……独袁以罪魁祸首,而公论以为奇才,直不可解,花房之役(壬午事件)攘吴长庆功,此不足论。虽曰欲尊中朝,而一味铺张苛刻,视朝鲜为奴,视日本如蚁,怨毒已深,冥然罔觉,土匪之起即倭所使,电禀日数十至,请兵往剿,彼岂不知亲家翁之约者?(袁世凯与商谈签订中日1885年《天津条约》的吴大瀓是亲家)无乃太疏!”[45]
李鸿章在甲午战争末期入都,战后的一天,恭亲王也问及此事,李鸿章的回答耐人寻味。
“恭亲王一日问合肥(李鸿章)云:‘吾闻此次兵衅,悉由袁世凯鼓荡而成,此言信否?’合肥对曰:‘事已过去,请王爷不必追究,横竖皆鸿章之过耳。’恭亲王嘿然而罢。”[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