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比口才，算是打了个平手。其他人就起哄，说你们什么时候都共饮一江水了，现在要喝交杯酒。女的说："交杯酒有三种交法，我们怎么喝。"

博如说："在下李博如，要如何来便如何。女口为如，你是女的，由你亲口定。"结果，两人喝了个"小套"。

晚上打牌，都说县长有文采。谢运保说："李副县长，这次出来很快活。在这里，你就是头，你就像我们男人身上长的那一根粗粗的杆子，我们就是围在杆子周围的毛。你该挺起来的时候，就挺起来，要是不挺起来，那杆子上的皮就有点纹皱皱的了。"

说得大家一阵大笑。大家心里知道，这两个家伙又在斗法了。谢运保等于是在说，你李博如算个X，也在大上海文屁冲天。

博如笑得前仰后合。他说谢书记，我给你说个故事。

大家都把牌停下来，听副县长李博如说故事。他说："也是在上海挂职的时候，有天晚上开舞会。我就搂着一个小姐跳舞。大夏天的，那小姐穿得又露点。跳着跳着，那小姐就说，老板您下面好像有反应。我说，一个人光顾着上面的工作，下面有点反应是正常的。小姐说，不但有反应，而且还有动静，有小动作。我说，别管它，我们跳我们的。马克思不是说嘛，跳我们的舞，让别人去动吧。她说，老板您真是镇定，您是什么级别的干部。我说，我就是副县长。她说，那您下面一级，是什么级别呢？我说，我下面一级也就是乡镇党委书记。她说，县长，您下面这个乡党委书记，这么个小萝卜大的干部，还这么不安分守已，老是作什么怪呀。我说，是呀，哪天把它送进去了，就是泄气了，就蔫了。

说得又是哄堂大笑。李博如完全回敬了谢运保的辱骂。过后想想，谢运保差点没吐血。

三年前，谢运保在西凤镇当党委书记。因为计划生育，出了一起人命案。

西凤镇有个村叫张洼村。张洼村有一个村民叫张大发。张大发两口子在北京打工，生了两个女孩。镇上听说他老婆又有了身孕，春节期间两口子没有回来。节后，西凤镇派了一个小分队，到北京等几个大城市。名为慰问在外务工人员，实际是看看妇女们的肚子新动向。十月怀胎，一年巡视她们两次，谅她们也变不出个娃儿来。

到那里一看，大发家的已经生了，生了个儿子。也是高兴，也是为了要上户口，大发就不隐瞒了。"明人不做暗事。我超生了。罚多少，我张大发认了。"

老婆不知深浅，在一边插嘴说："想不到我肚皮争气，终于养了个带把子的。我给张家续了香火。从此，我在张家抬头做人了。罚就罚，值！"

镇上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发老婆，故意抱着她的宝贝儿子，给孩子把尿，把个小鸡鸡，对着镇干部："嘘嘘嘘！宝宝尿尿啦！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大发就热情地留家乡领导吃饭。大发在饭店给镇上干部摆了一桌酒。三杯酒下肚，大发口气就有点狂："喝！多大的事呀。不就是罚几个钱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你们大老远地跑来，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

镇上干部酒没少喝，礼没少收，景点没少玩。回来一合计，说："同志们，出去绕了一趟，回来总要有个交代啊。这一趟接触的育龄妇女中，超生的不止一个两个。最典型的，要数张大发。那两口子一唱一和，真叫气焰嚣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应该教训教训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