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里,叶晓帆怒斥段军,责问他为什么当初欺骗自己,没有告诉她真情。
段军冷笑道:“我不骗你,你能来吗?再说,当兵进文工团有什么不好?”
“好什么好?现在还不是让人家给轰出来了?”叶晓帆气冲冲地说。
“那是我爸爸倒霉了,跟错了人!如果他还在位子上,谁敢动我们?”段军悻悻地说。
“我们?谁跟你我们?”
段军一笑,说:“怎么?看我爸爸倒霉了,你也要和我划清界限?”
“这跟你爸没关系!”叶晓帆说。
段军看看她,问道:“你还想着那个乔海洋?”
“这你别管!”
“我不管?”段军急了,“我不管你能从东北兵团到这儿来?我不管,我不管你能穿上军装?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雷锋?我是白给你帮忙的?”
叶晓帆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这你知道,我要你跟了我!”段军点着一根烟。
叶晓帆冷冷一笑:“不可能!”
“你跟了我,我还可以给你想办法,我爸爸还有老战友、老部下,他们还可以帮我们!给我们安排到别的部队去!”段军捺着性子说。
叶晓帆笑了笑,说:“段军,不管你爸爸是不是还在位子上,不管你能不能让我穿上军装,我都不会跟你好!都不会拿我的感情作交换!”
段军愣愣地看着她。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叶晓帆转身要走。
段军猛然站起来,狠狠地说:“叶晓帆,你知道,我段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人!我既然看上了你,你就跑不了!”说着扑了上去。
叶晓帆大惊,忙叫道:“段军,你要干什么?”
段军一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摔倒在地上。
叶晓帆挣扎着,喊道:“来人哪!”
段军一拳将叶晓帆打昏过去,随即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是华北地区的一个小城,空中的雪花被夜风吹得漫天飞舞,阴暗的街道传来一阵阵北风的呼号。
在宾馆内冰凉的水泥地上,衣衫零乱的叶晓帆渐渐苏醒过来。她爬起来,看着自己被扯破的衣服,感到下体一阵阵的疼痛,她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少顷,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放出愤怒的光芒,看着桌上的电话,艰难地爬过去,拿起电话,拨着号码。
电话里,传来总机的声音:“喂,这里是服务台!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叶晓帆擦了一下眼泪,说:“我要报警!”
段军万万没有想到叶晓帆会报警,当他正在酣睡的时候,数名警察冲进屋来,按住他。
“你叫什么名字?”
“段军!”
“啪”的一声,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段军的手上。
数天后,北京和平里的街道上,叶晓帆提着提包,戴着大口罩,围着围脖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回来了,但是何去何从,她自己也不知道。首先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就是自己退伍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乔海洋?在小旅馆发生的那件事,要不要跟他讲?她内心矛盾,终日以泪洗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这样悲惨?刚刚见到了一点阳光,马上又乌云密布。
一个多月没有接到叶晓帆的来信,乔海洋也坐立不安。他不知道叶晓帆到底出了什么事?每天,他都到连部去问通信员有没有自己的信,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封自己寄给叶晓帆的信,上面印着四个红色的大字:查无此人。
“这事怪了!怎么就查无此人了呢?她不在文工团了?”刘北上不解地问。
乔海洋低着头拿着那封信,一句话不说。
“她上哪去也该给你写封信哪?除非她成心躲着你!”
乔海洋一惊,抬头看着刘北上。
刘北上忙说:“哎,我是瞎猜,你别当真啊!要不,你再给她写两封信试试,也许,是邮递员搞错了!”
乔海洋抱着一丝希望,又给叶晓帆去了几封信,同样被退了回来。
乔海洋的心一下凉了。
叶晓帆的确出事了。这一段时间,她总是感到恶心,到医院一检查,结果让她几乎昏倒,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