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不知所措，因为我还是觉得他刚才站在我面前的时刻，眼睛里有那么多依恋和迷茫。

到底哪一句是真正的玩笑？而我是否很在乎他呢？我想我在乎，但并不是那种唯一式的。他也许从我的惶恐中感到了失望吧，我想。

没有老林的日子和从前一样充满了语言，时间在声音中荏苒着。他很久很久没和我联系，大概半年吧，足以忘记一个普通朋友的时间。

可老林不一样，我已经习惯在任何一个时候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12月的一天，宿舍的电话传来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调。老林竟然也会用那么欢快的声音说话。

他说：“喂，我是林翩翩的fans。”

“老林，我被你恶心得吐血了!”

“麻烦帮我签名。”他已经恢复了那种冷淡的声音。

“拜托，我不识字。”

沉默。似乎无话可说。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给我电话？”我问。

“想看看你是不是会忘掉我。”

“差不多吧，如果你不及时让我想起的话。”

然后又开始天马行空地说什么刚果死人了，我讨厌红颜色，我邻居家小孩长得像米老鼠之类的话题。也就比国家领导人关心的多一点点，比居委会大妈说的琐碎一点点。然后时间被我们溺死在无聊中，当他开始放音乐的时候，已经说了快俩小时了。我只能两个耳朵交换着和听筒接触，来缓解它们的巨大压力。

放下电话，我忽然想起忘了问他现在的发型，失去了一个让自己快乐一下的机会。

这之后，我们恢复了正常的往来。通常，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