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筱妃？”齐明浩愣了一下，马上又来了精神，“算了吧，我相信于得水肯定喜欢左筱妃，可是人家左筱妃一定看不上这个上海小男人，黑不溜秋的。要知道左筱妃最出名的不是身材！”

“那是什么？”姚大头不甘心，齐明浩笑着回答：“骄傲！”

“从何说起？”

“咱们见过左筱妃不知道多少次了，你看见过她低着头走路吗？”

于得水一直没说话，辩论会的第二名是他不甘心的，他感觉自己就是第一名。当别人为第二名欢欣鼓舞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裁判打分的不公里。辩论的时候，台湾世新大学那个女生看着他的眼神就让他得意。那个女生很清纯，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辩论结束了，于得水清楚地看见那个女生看着自己的眼神。

于得水见过这种眼神，魏德琴对自己有过，还有就是同乡李莉，他知道那是什么内涵的眼神。他真想冲上去把那种眼神揽在怀里狠狠地品味，可忍了三年多的欲望还是拉住了闸。我于得水一定会有美好爱情的，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但齐明浩的调侃让于得水终于忍不住了，再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难道自己四年真的就没有色彩？他的脑子却不经意闪现出左筱妃那张神气的小脸。

齐明浩的话让于得水有了从来未有过的自卑感。他大口喝酒，很快一瓶就见了底儿，然后一甩瓶子，想大声说话，但又跌坐在椅子上，心里气哼哼的，等老子真的把左筱妃搞到手，再让你们笑！

左筱妃还没等于得水下钩子，就主动来了电话。于得水激动得穿着裤衩就蹦下了床，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小声说：“是你？有事吗？”于得水不可能忘记此前左筱妃对自己的态度，他做梦都想不到左筱妃会主动找自己。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左筱妃很调皮，但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蛮紧张的。于得水心里更紧张，再听到她要约自己出去简直飘然欲仙。这可是第一次要真正和一个女孩子约会，于得水不敢马虎，放下电话就开始洗漱，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喊着姚大头要香水。姚大头开始还不情愿，听说是要约会，就忍痛把哀求姐姐不知道多少次才得来的“boss”香水奉献出来。

于得水小跑着下楼，在楼下平息了一下心情才迈出平常的步子。

左筱妃背对着花园广场，一只手正摆弄着垂柳的树梢，白色的衬衫和小短裙搭配得刚刚好，修长的腿和高跟鞋让于得水有些眼花缭乱。昨天夜里的梦很清晰，他刚看见了左筱妃的翘臀，这让他很兴奋，喊着“我有女朋友了”。醒来后，他本来想分享一下，听见的却是一屋子的鼾声。

真的是她？于得水想咳嗽一声，又想悄悄走过去，给她个惊喜。这段只有十几米的路根本就不容于得水想太多，左筱妃听见脚步声就转过身来，阳光正好透过树梢，余晖洒在脸上，酒窝浅浅的，却把于得水的眼神全都收进去了。

左筱妃咳嗽一声，于得水尴尬地笑了笑，那些有过的不愉快瞬间就消失了，但所有准备的勇气也没有了。于德水找不到话题，眼前就是修长的大腿。

两个人就在校园里走着，于得水一声不吭，哪里还有辩论会上的风采？左筱妃只好自己找话题，说起了大学生就业。这个话题很沉重，他们马上都要面临。

“毕业你准备回上海？”左筱妃兜兜转转半天，切中了正题，她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于得水点点头：“这里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那——”左筱妃差一点脱口说出自己，“学校呢？”

“学校当然永远留在心里，但学校不给饭吃，还要自己花钱。”于得水的幽默终于表现出来了，左筱妃听了就笑，这次正好对着于得水笑，笑得前仰后合，白衬衫根本就挡不住什么表现，随着笑那波涛汹涌就开始荡漾。于得水想闪开，却忍不住直勾勾看着，看着逐渐露出边缘的红润，心里渴盼她笑得再厉害些，渴盼能看见完整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