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汉王逃出成皋后,北进修武,打算去投靠张耳和韩信的军队。
这时韩信因赵地还未归服,就放弃攻打齐地的计划,联合张耳的势力,四处剿抚异军,驻守修武县内。汉王得知张耳和韩信的情况后,就率军星夜兼程,渡河到修武,等到了县城外,城门已闭,只好先在城外就地安歇。到第二天天刚亮,汉王就和夏侯婴直奔韩张的大帐中来。
这时韩张的大营内,士兵刚起,只见个个睡眼朦胧,无精打采,看到汉王一行人来,便问道:“你们从何而来,来此有何事?”汉王当时没穿王服,只是便装,便谎称是汉王派来的使臣,奉命前来见韩张二将。
守兵一听,是汉王派来的,便不敢怠慢,就放他们入内,可到了元帅帐前,守兵才说元帅还没起床,得先由守兵禀报一声再说,汉王听后也不和守兵多说,抢先一步跨入帐内,帐内的中军护卫出来一看是汉王,便慌忙上前行礼,汉王摆手示意别说话。就独自来到韩信卧室,这时只见韩信仰面而卧,鼾声正响,睡得正好,根本不知道汉王已入帐内。
汉王也不作声,只是悄悄地走到他床边,见床边的桌上一片狼藉,将印兵符也摆在上面。
他立即伸手拿来,然后出坐外帐,命军吏传令诸将集合,到帐内听命,诸将也多刚睡醒,一听召令,不知何事,只是元帅点兵,赶紧来参见。
刚进帐内一看是汉王高坐在帅位,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跪拜行礼,礼毕,汉王亲自发令,将诸将改换职守,都派出去备战。
这时的韩张两将已被士兵唤起,整衣净面后来见汉王。一见汉王已坐在帅位上便俯首请罪说:“臣等不知今日大王驾到,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汉王微笑着说:“二位大将请起吧!这也没什么罪该万死的道理,只不过我看你们营中守备不够严密,万一有敌人偷袭,恐有危险。何况现今天已大亮,应该早起去看看士兵的情况,怎么能身为大将却高枕无忧地睡到现在呢?连将印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乱放,若有丢失,岂不酿成大祸,这样一想后果不是很可怕吗?”
韩张一听,更觉得惭愧、满面羞得通红,无话可说。
接着,汉王又说:“韩信,我原命你出兵攻打齐地,等到打下齐地,我们再合兵攻楚。可到现在将军的人马仍驻守此地,未见动兵,不知何故?”
韩信忙说:“大王有所不知,赵地现在还有没收服的地方,如果我率兵东取齐地恐怕赵地就保不住了。”
韩信抬头看了一眼汉王,见汉王正闭眼细听,便接着又说道:
“赵人一但不降服,必将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就算有张耳将军留守在此,只怕他势单力薄,支持不了多久,还是要被赵人打败的。何况我率大军数万人,转战赵魏之间,士兵已劳累,锐气已减弱,急需休整再战,如果一意孤行,匆忙出战,齐人在我军前方迎战,赵军断我大军的退路,使我处于腹背受敌之势,士兵又没有休整,不耐苦战,这不就有败北的危险吗?”
韩信停了一下,咳嗽了两声。
“因此,我打算先平定赵地。休养几日,这样就可以免于走入险境。这几天,我日夜苦思废寝忘食,耗费了很多精力,正好大王您到此,就让我把这个计划讲给您听。您暂且屯兵于此,等待时机收伏成皋。我立即带兵东进齐地,依仗大王的威力,一鼓作气,攻下齐地,然后,乘胜向西推进,和您一齐合兵击楚,你看如何呀?”
汉王听罢韩信这番话,气消了大半,转怒为喜,和颜悦色道:
“这条计策很是高明,两位将军快起来,听我的命令。”
韩张两人拜谢起身,站到两旁。
汉王命张耳带本部人马,速回赵都镇守,命韩信召幕赵人丁壮青年,一道东进攻齐。所有修武驻的兵马,原地坚守,归汉王亲自统领。休整练兵,准备再次出击楚军。
韩信、张耳得令后,不敢再次惹汉王生气,急急收拾行装,集合军队,分头向各自的目的地出发。
汉王三年七月,刘邦坐守修武,招兵聚将准备反攻。原成皋将兵也纷纷赶到,汉军势力大增,军威重振,于是再次拟定攻打楚军的良策。
一日,探马来报,项王正从成皋起兵,西进修武。刘邦听后,觉得这项羽来者不善,决不能掉以轻心。
为防不测,刘邦先派得力将士,前往巩县,堵住楚兵西进道路。
而后,命兵士击鼓聚将,商议对策。
须臾,众将官便来到大帐中,刘邦环顾一下大帐,问道:
“众将官,项羽大军即日就到,你们看,我们应采取怎样的御敌良策?”
话音未落,一位将官上前拱手说道:
“汉王,现今项羽西进逼我,无非是想趁机夺取我关中之地。关中位置险要,物产丰富,是我军的根本重地,万万不可丢失,在下想,当今之计,不如我们将成皋东境一带一律放弃,干脆回兵驻守巩洛之地,在那里组织强兵抵御楚军,以免关中有失,不知汉王和其他将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