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朱子之门人与后学(2)

宋明理学:南宋篇 作者:蔡仁厚


乾(道)淳(熙)之盛,晦庵、南轩、东莱称三先生。独晦庵先生得年最高,讲学最久,尤为集大成。晦庵既没 独勉斋先生强毅自立,足任负荷。如辅汉卿疑恶亦不可不谓性;如李公晦疑喜怒哀乐由声色臭味者为人心、由仁义礼智者为道心;如林正卿疑大易本为垂教,而伏羲文王特借之以卜筮;如真公(德秀)刊近思录,语先近思而后四书;先生皆一一辨明,不少恕。甚至晦翁谓春秋止是直书,勉斋则谓其间亦有晓然若出微言者;晦翁论近思先太极说,勉斋则谓名近思反若远思者;晦翁解人不知而不愠,惟成德者能之,勉斋提云、是君子然后能不愠,非不愠然后为君子;晦翁解敏于事而慎于言,以慎为不敢尽其所有余,勉斋提慎字本无不敢尽之意,特以言易肆,故当谨耳。凡其于晦翁没后,讲学精审不苟如此。

正因为勉斋讲学精审不苟,所以对于师门之学,眷眷深挚。他说:

自先师梦奠以来,向日从游之士,识见之偏,义利之交战,而又自以无(声)闻为耻,而言论纷然,诳惑斯世。又有后生好怪之徒,敢于立言,无复忌惮。盖不待七十子尽没,而大义已乖矣。由是私窃惧焉。故愿得强毅有立,趋死不顾利害之人,相与出力而维持之。 〔3〕

勉斋期求后学之情,如此真挚热烈,所以终能得到传人而支裔绵流。其中最主要的一支,是由何基,而王柏,而金履祥,一直延续到明初的方孝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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