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孝悌仁爱的“伦理思想”(敦亲睦族,仁民爱物)
4情理交融的“生活规范”(以礼为纲,以法为用)
5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人生智慧”(以理逆势,据理造势)
6因革损益、日新又新的“历史原则”(守常应变,与时俱进)
7修齐治平、以民为本的“政治哲学”(好民所好,恶民所恶)
8内圣外王、天下为公的“文化理想”(成已成物,世界大同)
文化之“新”,正是从上述基本宗旨凝成之文化原则与价值取向中,随顺事理之宜与时代要求,以决定文化生命的走向;再从新的走向中,昭显民族文化之新生命、新精神。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之新”。
从17世纪中叶清朝入主,华族的民族生命遭受大挫折,文化生命遭逢大歪曲,演变至20世纪,可以说是“混乱极矣,衰微极矣”。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不但不能承续光大,而且根本就断了线,知识分子已经失去了智慧的方向和义理(思想)的能力。当一个民族不会运用思想,只靠生物的本能和世俗的聪明来图存于世界时,那就很危险了。一个失去传统的民族,当然也就没有文化之可言了。当前中华民族面临的麻烦,看起来仿佛千头万绪,纷繁烦杂,而实质上则仍然是一个“文化问题”。无论“立己、成己”一面的内圣成德之教,或者“立人、成物”一面的外王事功之学,也都是文化中事。这是人类永恒的问题,无可躲闪。
第一,内圣成德一面,乃是永恒的人生问题。如何表现生活的意义?如何完成生命的价值?这个问题,每一代人都要面对。用西方的词语说,这是终极关怀的问题;用中国的老话说,这是安身立命的问题。在以前,儒、道、佛三教都提供了解决的途径,而以儒家的道路最为平正而通达。如今,加上西方宗教的冲击,问题变得更复杂了。十年前,笔者曾就其中相关的命题,归结为宗教会通的六个焦点,提出来和基督教方面作过广泛的对话。蔡仁厚《新儒家的精神方向》(台北,学生书局,1982),71—90页,《关于宗教的会通问题》。第二篇《再谈有关宗教的会通问题》,编入《儒家思想的现代意义》373—397页。这和儒家内圣之学的新开展是相互关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