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他,再宝贝的东西也只一阵儿新鲜,那女孩儿我们要自己弄过来!"城堡顶层的机场坪直升机旋翼旋转声音非常大,加上强劲的风,柴晗的声音很吃力,可陶奇听着了。两人都已经上了直升机。
"现在就是个机会不是吗,那女孩儿要出去买东西。"陶奇冷得又拢了拢风衣,脸都埋进风衣里,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
柴晗望着他微笑着摇摇头,也拢了拢风衣,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没机会了,童夏多精的人哪,我敢肯定他现在就去阻止他的小宝贝出去买东西了。"
陶奇抿了抿唇,没做声,他知道柴晗说得对,童夏刚才那逐客令下得那么干脆,他连他哥的面子都不给了。不过,看柴晗似乎没那么失望,看这老小子舒服地仰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陶奇皱起了眉头:"怎么,您还有主意?"
柴晗没睁眼,却微笑着--那笑意能称之为"老奸巨滑"吧,"刚才没有留意吗,他的阿帕奇出仓了,今天或者明天他会出趟远门。"
"他说了他明天回科西里。"
"哦,不不,我们刚才进去时魑蜒匆匆往外走--他有别的事儿。"柴晗掀开眼皮,眼底写着胜算。陶奇笑着摇摇头,也变换了个舒适的坐姿,"啧啧,还是您老精明。"柴晗淡笑着又闭上眼。直升机旋翼"腾腾"飞转升空远去。
文童心情松弛地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间衣橱里随意捞下一件白色连身衣裙穿上,又呼哩吗啦快速去洗手间洗漱了下,刮着头发就走到穿衣镜前扎马尾,口里还衔着根橡皮筋儿。
这时,镜子里,她看见童夏靠在她的门边,正在梳马尾巴的文童愣得住了手。
"还是让他们给你去买吧。"童夏站直了身体,望着她。
文童手一松,嘴里的皮筋儿也掉下来,头发都披散下来,两手垂在两旁。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无限讽刺地弯了下唇。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陈文童,瞧你刚才兴奋得多像个傻子!
文童梳子往旁边矮桌上无所谓地一甩,看也不看后面的童夏,像失去了所有灵气的布娃娃死气沉沉地朝床上一倒,脸枕在被单里,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一声不吭。
童夏沉了口气,走向床边。不知怎的,文童这样巨大的失望感让他也挺索然无味。侧躺在女孩儿身边,他轻轻梳理着她披散下来的发,也不做声,眼神却越来越尖锐。
文童提到的东西很快就全放在了她面前。童夏吩咐古堡里所有人都别限制她,她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他看着她双手抱着满满一包东西上了楼。童夏远远跟在她身后。
顶层是机场坪,文童躬身抱着东西穿过各式直升机机翼下,来到一个避风的角落,她左右看了看,下面是一片蓝蓝的海,很美,可惜,虽然已经是背风处,依然很冷。
她也没在乎这些,蹲下来从包装纸袋里一一拿出所有东西,又一件一件认真地摆放了起来,非常认真,蹲在那里像个专注的孩子。
童夏一上顶层已经感受到寒气有些受不了了,可看文童一直搁那角落里忘我般摆弄着,也好奇她要怎么祭拜她妈妈,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外套穿上,独自一人手插在外套荷包里向文童那边走去。
他看见文童慢慢盘腿坐了下来,点燃了一张纸钱对折放在面前,然后一张一张叠加在火焰上,火,越烧越旺,火光照着女孩儿的侧脸通红。原以为她要那些柿饼哪、金钱橘哪是祭拜她妈妈用的,谁知,这丫头,全拆开来了,坐那儿一边烧着纸,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这些东西,口里还没闲着,还要念念有词,童夏又走近了些,听她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