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帮助。”她说。
他静静地等着。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警察说我爸爸是死于抢劫,但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你觉得怎样呢?”他问。
“我觉得这是谋杀,跟凯西有关。”
米隆没有感到奇怪。他将身体前倾,目光没有停留在杰西卡身上太长时间:“你为什么这么说?”
“警察认为这是一次巧合。”她简单地说,“我觉得这未免太凑巧了吧?”
“你父亲在警局的朋友怎么认为呢?他叫什么名字?”
“保罗·邓肯。”
“是的,就是他,你跟他说过吗?”
“说过。”
“然后呢?”
她开始点足尖,这也是一个无意识的、比较讨厌的老毛病,她强制自己停下来:“保罗也说那是一次抢劫案件,他列举了所有犯罪事实,犯罪现场、丢失的钱包、丢失的珠宝等。他的话非常有逻辑,很客观,这不是他的风格。”
“什么意思?”
“保罗·邓肯是一个充满热情的人,一个急性子。现在,他最好的朋友被杀了,他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这根本不像他。”她停下来,换了个坐姿,“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米隆摸摸下巴,但没有说什么。
“你听我说,你知道我跟父亲从来都不是非常亲近。”她继续说,“他不是个很容易让人去爱的人。他对尸体好像比对活着的人还好,他喜欢那种非常理想化的家庭,那种观念——他的那种设想非常烦人。但是,我仍然要找到真相,为了凯西。”
“你父亲和凯西的关系怎么样?”米隆问。
她想了想:“后来好一些了,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不是很亲密。凯西是妈妈的宝贝,整天围着妈妈转,想要成为妈妈那样子。但她失踪后,我猜测她跟爸爸好像比跟妈妈更亲近。她失踪后,爸爸整个人都垮了,变得魂不守舍。不,‘魂不守舍’还不够强烈,当然,我们所有人都魂不守舍,却不像我爸爸那样。这件事情完全耗尽了他,他的一切都改变了。他以前是法院里最冷静的法医,情绪从来没有波动。可是现在他利用职权,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给自己压力。他变得很偏执,总认为警察没有全力以赴去找凯西,甚至自己开始调查起来。”
“他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米隆避开杰西卡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墙。那里有一张马克思兄弟4的电影海报——《歌剧之夜》,画中的格鲁桥转身看着他,却没有提供任何答案。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继续说啊。”
“其他的没什么了,我只能告诉你我爸爸在最后的几周之内行为非常怪异。以前我们可能一年只打三次电话,那时他却开始经常打电话给我,听起来还很悲伤。他看起来好像重振活力来努力做一个完美的爸爸。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一次真正的改变,还是只有这么一个阶段。”
米隆点点头:又向远处看看,没有说什么。就在杰西卡以为他已经呆滞了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你认为凯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我也不知道。”
“你认为她死了吗?”
“我——”她突然停下来,“我非常想念她。嗯……我不想认为她已经死了。”
米隆又点点头:“你想要我怎么做?”
“调查这件事,找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设有什么事情还在继续?”
“对!”
“为什么找我?”
她想了一下。“我不敢肯定。”她说,“我认为你相信我,我认为你会帮助我。”
“我会帮你的。”他说,“但你要理解一件事——我解决整件事情是因为我重要的生意在里面。”
“克瑞斯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