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鲜嫩的野菜摘洗干净,烧开的水里轻轻一过,蒜蓉、花椒、葱丝堆在顶上,滚油泼上去“滋拉”一声,香气顿生,酱油、醋稍微熬一下,顺了泼油的痕迹浇下去,淋一勺麻油……野菜独有的清香滋味加上过油的葱蒜,爽口!我和二女俩几筷子下去,盘子里的凉拌菜就少了一半,唯独颖从开始夹了一小条放嘴里,至今还没嚼完的样子。再没见她动过筷子。
“发啥瓷?”我敲敲桌子,“俩树嘛,又没成材,砍了没啥可惜的。”下午管家带了一帮子打手下去后,按我的想法,先不问理由,当了偷树的打一顿再说。不管是不是捣鬼的,打贼嘛,就算打错了也无所谓,后面借了这个威势再评理肯定大占上风。谁知道冲了跟前没出现殴斗的场面,十几个彪形大汉愣是对人家六个没敢动手。
听了管家气喘吁吁的汇报后,才知道那几个根本就不是云家的人,是官上派来专门清理侵占农田苗木的人。得,这就没法讲理了,对官上来说,不管你谁家的树,谁家的地,敢占了农田就得砍,砍完还得实行相应的惩罚措施。既然是云家地头上的事,那依旧得找云家要罚款,一贯五,少一个铜子都没得商量。
“树不可惜,事情蹊跷得很。”颖放了筷子,皱了眉头琢磨一阵,缓缓道:
“树都种几年了,要伐早就伐掉,偏偏这个时候动了手。虽说官上把责任摊到云家头上,明眼没咱家什么事,可妾身就觉得不对劲得很。”
“有啥不对劲。”眼看盘子就空了,颖还没吃个整日,端起来都拨到她饭盘里,“不对劲也得吃晚饭再说,赶紧尝尝,酸酸的脆实。”整个过程我也寻思了,人家官府上依法行事,无可厚非。可平时农庄之间这些交界分割的树向没有这么严格管理过,何况和王家交界的地方'官府也尽量卖个面子,能不沾染尽量就不过问,除非是有人举报,落了口实才不得不出面干涉一下,“妾身要是云丫头的话,若真咽不下这口气也可能这么干。”颖没理会我给她拨的野菜,置心与互换角色地心理挖掘着,“云丫头明里不敢吭气,但可以专门找人报官,告发云家侵占农田的办法也不错呢。官家出面把咱家树一砍,云家认一贯五的罚金而已,地也拿回去了,气也出了,咱王家憋了哑巴气,还不能发作。还真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