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杀者的机会成本

只发生一次的事，等于从未发生。

一份没有任何文字批注的数据资料，一宗无头命案，一颗不被记录的弹头。一宗跟贺扬全没关系的案件。

“看着亚当的面容，仍然无法相信亚当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他之前还是那么……那么……”

杨爱虹向贺扬诉说着自己的可怕经历时，拿着咖啡杯的手，仍在猛烈颤抖，好像亚当?艾历斯的尸体仍在她面前一样。

贺扬说：“艾历斯教授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爱虹说：“他不是自杀的！”

2017年3月12日，一个不适合收到恋人死讯的日子。

爱虹忆述，当她接到自己老师的死讯时，觉得对方像是在电话另一端宣告自己的死亡。

当她看到艾历斯教授的尸体时，她更确信，自己的有一部分已确实死去了。

看着艾历斯教授的表情，似乎连他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

爱虹无法接受艾历斯的死，更无法接受他竟会自杀，她完全想不透，明明跟她约好了下星期一起到长岛度周末的教授，为什么要自杀？

在大家眼中的教授自杀，可能合情合理，可是爱虹眼中的教授，自杀这种行为，机会成本太高了。尤其是他们的关系刚开始发展。

艾历斯早前才告诉爱虹，他正打算发表一篇论文，艾历斯没有告诉她论文的内容，只肯说这绝对是“划时代的”。

“杨小姐，我们明白你的感受，可是这案件……该怎么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嘛。”警员杰克说。

爱虹的直觉告诉她，警察在说谎，可是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爱虹趁夜静潜入校园，溜进教授的办公室。

她摸着教授的桌子，回忆起自己跟教授在桌上温存的片段，当指尖碰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也就流泻出关于他们两人的画面，这个房间充满了回忆。

忽然，指尖传来陌生的触感。

爱虹在墙上发现了一个小洞，这个是什么？爱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以手机拍下了这个小孔的照片。

爱虹把一个档案夹拿走，她无法一次拿太多，只好下次再来。

爱虹离开校门没多久，就看到天上浮云反映的红火，是火光。

爱虹跑回校园，见教授的办公室正在起火。爱虹呆住，教授留下的一切研究资料，还有载满她与教授回忆的地方，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