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啦,不是跟你说了我在洗衣服吗?大力,你今天发什么神经了?”小美很单纯,有她说话的样子作证。通过电话,我仿佛可以看见她的样子,看到她洁白的牙齿以及她噘起的小嘴。
当我意识到那天我确实不太正常时,便白痴似的迟迟才说:“我今天下午上课时梦见你了……在梦里我好舒服……你呢,你梦见我了吗?梦里你也很舒服吗?”
“什么梦这么恶心啦?”小美依旧单纯地问我。
我听见电话那头小美的室友们争先恐后地问她:“小美,这个就是清华的吗?”“对呀,小美,这个男的又是谁呀?”“是我们本校的吗?”“还是大三的那个学生会主席吗?”“你们别追问她了,人家小美现在天天都生活在蜜罐里呢,追求她的人不要太多哦,约会一个又一个的,真让人羡慕又嫉妒。”“这丫头真幸福……”“没办法,人家比你漂亮。”
被泼冷水的我顿时清醒过来,触电一般。我故意装得很开心地问:“小美,你有新男朋友了?不错啊!祝贺呀,呵呵。”我感觉到自己说话时很紧张,眼睛直发愣,脑袋一片空白。
小美沉默了片刻,轻松地回答我:“嘿嘿……嘿嘿……哪里,她们乱讲,没有啦。”
“你洗衣服吧,拜拜!”
我草草挂了电话,长叹一声:“悲哀呀,航大的菜鸟!”
然后,我开始回忆往事,一幕一幕,历历在目。我很无奈,不知道我这只菜鸟以后到底会怎么样,我的脑海里全是过去的点点回忆。那一轮美丽纯洁的彩虹,依然清晰地在我脑海闪现。彩虹是瞬间的,难道我们爱的誓言也是瞬间的、短暂的吗?以前说过的那些话,都当耳边风了吗?已经过了有效期了吗?不是说好我们爱的誓言有效期是一辈子的吗?不是说好我们永远都不欺骗对方的吗?不是说好永远都相信对方的吗……
小美不会欺骗我的,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有些乱。
那一刻,我突然很迷茫,很迷茫。
刘大海递给我一根烟,帮我点着了。他自己也点了一根。
烟雾在我们眼前缭绕。
刘大海忧伤地对我说:“兄弟,想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全当婚前演习了。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瞧他那忧伤样儿,似乎被泼冷水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说:“嗬,该走的会走……也许吧。”
我们两个猛烈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其实我知道,刘大海那时也很郁闷,他的异地恋与我一样,危在旦夕,警戒系数比1998年特大洪水还高。自开学以来,我们两个都毫无怨言地把金光灿灿的银子砸给了电信局。一到晚上,寝室电话就基本被刘大海和我占了。我们两个达成了协议,他9:30~10:00,我10:00~10:30,以错开时间,防止冲突。要是遇上他超时了,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拔掉电话线,然后重新接上开始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