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我不以为然。

我的这种任性与不以为然，其实是在争取她能多劝我几句。我觉得她让我别抽烟是因为还爱我，证明她还是关心我的。我这也是在追求一种叫做虚荣的东西。

两个人的教室，我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蔫了。我现在想着的全是我们的过去。很久以前就有同学批评我，说我总是活在回忆里。我曾经试图摆脱回忆的纠缠，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它所纠缠，愈挣扎被它缠得愈紧。

我把视线从桌子上转移到了王泡泡的脸上，看见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我问。

她用手擦干了眼泪，倔强地回答我：“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我抬高了声调问：“有什么事？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我表现得很急，在一个与我曾经相恋过的女人面前。

“没有。”她回答。

“真的？”我茫然地发出反问。

“嗯，真的。”王泡泡坚持说，“就是要走了，有点……突然觉得失去了很多东西，很失落。”她的眼泪越来越多。

我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了纸巾，帮她擦干了眼泪。“你的意思是有点舍不得走吗？是伤感吗？”我反问。“在一起是一种习惯。分开了，时间长了，也会习惯的……”

“对……”说完，她的眼泪又来了。

她爱过我吗？

我不知道。

教室里再次变得沉默寂静，可怕的安静让我可以听见隔壁教室传来的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