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的命运巾，莱茵河有一种出于天意的含义。那就是这条天堑把南北分开。上天把它变成一条国界河流；堡垒把它变成了界墙河流。莱茵河见到过几乎所有伟大战将的面孔，并反映出他们的身影；三十个世纪以来，这些战将用人们称之为佩剑的犁，耕耘了占老的大陆，恺撒从南方北上时穿越过莱茵河；阿提拉①从北方南下时穿越过莱茵河。克洛维斯②在莱茵河取得了托尔比亚斯战役的胜利。查理大帝和波拿巴也在莱茵河统治过。褐胡子腓特烈皂帝③、哈布斯堡的鲁道夫皇帝④，握有王权的腓特烈一世，在莱茵河都有过伟绩，获得过胜利，显赫一时。占斯塔夫阿道尔夫，在柯布哨所的高处指挥过他的军队。路易十四剑过莱茵河。昂吉安和孔戴曾经越过莱茵河！唉！杜雷纳也越过莱茵河。德鲁祖斯在美因兹建立了他的墓碑，而马尔索在科布伦茨，霍什在安德纳赫建立了墓碑。在能重现历史的思想家看来，有两只巨鹰永远翱翔在莱茵河之上，一只鹰是罗马军团，另一只鹰足法国军团。

这高贵的莱茵河，罗马人称之RHFNuS SUPERBUS(壮丽的莱茼河)，时而铺设着浮桥，浮桥上长矛、槊或刺刀林立，将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的军队运往德同，或者将往日的蛮族部落，而且总是这样一些人，再倾注到古罗马世界中，这个世界在地理上总是紧紧结合在起；时而它平静地运载着穆尔格和圣加尔的枞树、巴塞尔的斑岩和蛇纹石、宾根的碳酸钾、卡尔沙尔的盐、斯特龙堡的皮革、朗斯堡的水银，潇哈尼斯堡和巴沙拉赫的酒、柯布的石板、奥贝尔维塞尔的鲑鱼、萨尔齐格的樱桃、博帕尔的木炭、科布伦茨的白铁皮餐具、萸泽尔的玻璃器皿、邦多尔夫的铸铁、安德尔纳赫的凝灰岩和石磨、纳维埃德的铁皮、安托纽斯坦的矿泉水、瓦伦达尔的布匹和陶瓷、阿尔的红葡萄酒、兰兹的铜和铅、凯尼格斯温特的方石、科隆的羊毛和丝绸；它按照天主的意志，在整个欧洲庄严地完成了战争之河与和平之河的双重任务，而且持续不断，两岸排闼的山峰夹住河流最壮美的部分，一边是橡树，另一边是葡萄园，也就是说，一边朝北，另一边朝南，一边是力量，另一边是欢乐。

对荷马来说，莱茵河并不存在。这是吉梅里人⑤的阴暗国家里有可能存在、但人们并不知道的一条河流；吉梅里人那里阴雨连绵，他们永远看不到太阳。对维吉尔来说，这不是一条陌生的河流，但却是结冰的河流。Frigora Rheni（结冰的莱茵河）。对莎上比亚来说，这是美丽的莱茵河(beautiful Rhine)。对我们来说，直至莱茵河成为欧洲问题那一天，这是著名的风景秀丽的游览之地，是埃姆斯、巴登、斯帕等地无所事事的人闲逛的地方。

彼特拉克到过埃克斯拉沙佩尔，但是我不相信他提到过菜苗河。

世界的--切进步，都不能长期违背这些山坡和盆地的不屈意志；根据这种意志，地理学上将莱茵河左岸给了法国。神圣的上天三次使法国拥有两岸：在矮子丕平⑥时期、在查理大帝时期和在拿破仑时期。

矮子丕平的帝国横跨在莱茵河之上。它拥有现今的法国本土，除了阿吉坦和加斯柯涅，还拥有现今的德国本土，巴伐利亚各小邦除外。

查理大帝的帝国地域两倍于拿破仑帝国。

千真万确而且了不起的是，拿破仑拥有三个帝国，说得更确切一些，他是三种方式的皇帝：紧接的、直接的和法兰西的方式；问接的方式，即通过他在西班牙、意大利、威斯特伐利亚和荷兰的儿位兄弟，他把这些王国变成中央帝国的墙垛；伦理的方式，即通过欧洲霸权，欧洲成为帝国惊人建筑的基础，日渐一日地受到侵蚀。

这样来计算版图，拿破仑帝国至少可以同查理大帝的帝国相媲美。

查理大帝的帝国也有拿破仑帝国那样的中心和生活方式；他把直至易北河的萨克森、直至萨尔河的口耳曼、直至顿河的埃斯克拉沃尼、直至卡塔罗达尔马蒂、直至加埃特的意大利、直至埃布罗河的西班牙攫在手中，聚集在矮子丕平的遗产周围。

他在意大利境内直推进到贝内文特人和希腊人的边界，在西班牙境内一直推进到撒拉森人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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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阿提拉（约395-453）：匈奴人国王，曾入侵至巴尔干半岛。

②克洛维斯(约466——511)：法兰克入围工。

③腓特烈（约1122——1190）：日耳曼帝国皇帝。

④鲁道夫（1552——1612）：德国皇帝，保护宗教改革。

⑤吉梅里人：印魄游牧民族，住在黑海北部。

⑥矮子丕平（714-768）：法兰克人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