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一世吸取前任的教训,对支持自己登台的东正教会作出一些妥协,还废除了尼基弗鲁斯的反教会法令。
反目成仇
约翰一世在位期间的重头戏就是和斯维亚托斯拉夫过招。
他清醒地认识到,一旦基辅罗斯霸占了巴尔干,后果将不堪设想。今日的盟友,可能就是明天的敌人,很明显,基辅罗斯人比保加利亚人更难对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斯维亚托斯拉夫执意拥抱巴尔干,一场残酷的战争随之而来,盟友反目成仇。
斯维亚托斯拉夫以其一贯风格,率军闪电般翻越巴尔干山脉,攻入拜占庭。基辅罗斯军攻势凶猛,夺取了斐利波利斯,威胁到亚德里亚堡和君士坦丁堡。但是,基辅罗斯军的锋芒随即被调集而来的庞大拜占庭军阻挡住,被迫退回了巴尔干。
借此时机,约翰一世首先巩固了自己在小亚细亚的统治地位(此前的一系列内忧外患威胁了拜占庭在小亚细亚的统治),接着把刀锋转向巴尔干。
斯维亚托斯拉夫(坐船者)会见约翰一世(持权杖者)这次轮到他反攻了,拜占庭军翻越巴尔干山脉,夺取了保加利亚首都普利斯卡。
基辅罗斯军的交通线受到威胁,不得已撤至多瑙河沿岸的要塞——多罗斯托伦(今德里斯特拉或西里斯特利亚)。一番苦战后,拜占庭水陆两路围困了这座要塞。
971年7月,被战争拖得身心疲惫的斯维亚托斯拉夫决定出城议和。
交战了这么久,约翰一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草原大汉。双方约定:斯维亚托斯拉夫放弃巴尔干和克里米亚,承诺不再挑战拜占庭。于是,约翰一世放他一条生路。
斯维亚托斯拉夫恋恋不舍地离开巴尔干,带着少量扈从,乘船沿第聂伯河北上。他不时地回头看看,似乎在说:“我还会回来的,小宝贝儿巴尔干。”这眼神、这情景多像当年的西美昂。
约翰一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发笑,心想:“你还有机会再回来吗?”
972年,返回基辅途中的斯维亚托斯拉夫遭佩切涅格人伏击,殁于阵中,脑袋成了餐桌上的酒杯。据史学家猜测,这次伏击是拜占庭通的风、报的信。
斯维亚托斯拉夫死了,死得很惨,“大冒险”宣告结束,他的巴尔干战争却名留史册。据拜占庭史料记载,当时基辅罗斯军共有六万,战争结束时仍有两万两千人。
赶走基辅罗斯,约翰一世又从正义之士变成魔鬼撒旦,他毫不留情地把多瑙河沿岸的保加利亚领土并入拜占庭。保加利亚的修道士都必须服从拜占庭教会的管理,只有马其顿一带的西保加利亚仍保持着独立。
令拜占庭头疼了三百年的保加利亚如今已成风干的牛肉,任凭拜占庭蹂躏。
用不了多久,保加利亚第一帝国将不复存在,斯维亚托斯拉夫的后代也将脱去异教徒的外衣,皈依东正教,成为上帝的子民,成为拜占庭文化的忠实追随者。
一箭双雕,对于拜占庭来说,这是巴尔干战争的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