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姑娘却立刻截断他的解释，“陶先生？”

自在喘口气，刚开始点头，黑姑娘的手指已按下某个键，“雪莉，他到了，此刻正朝你走过去，请马上告知芙安。”同时另一只手向自在指出方向，“这边，陶先生，向左行十五码。”

自在几乎脚不沾地照着她手指的方向急走，心想，莫非瑞门的风格真是统一的雷厉风行，连门口接待员的行事都如此简洁。他来不及看清身处何地，只觉着是个中规中矩的办公大厅，一排排小隔间人影憧憧，却寂然无声，有人怀抱文件，一溜小跑匆匆而过。他被迎面而来的一位红发女郎拦住，“陶先生吗？”这回还没等他点头，“这边请。快。你已经迟到了。”女郎并没多看他一眼，对着手机讲“安吉拉，他十秒钟后到你处。请开启芙安办公室专用电梯”，同时接过了自在抱在手里的外衣。

果然，在十秒钟内，他就被击鼓传花般传递到一扇开启的电梯门前。自在已经有了经验，赶紧顺着红发女郎的手势步入电梯，不出所料又看见一位蓝衣女郎，只用眼神跟他打招呼，一边揿下按钮，一边对着手机讲，“依云，是的，他已经进入电梯，马上就到。”

随着电梯门无声滑开，自在立刻对站立在眼前的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士伸出手，“你好，我是陶，可以称呼我为Zz。您是依云？我们四小时前通过电话。”

依云的手与他轻轻相握，很快松开，“谢谢你能及时赶来，Zz，是四小时十五分钟前我们通的电话。”

她随即闪到一旁。自在发现自己站在一间足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占据半面墙的落地窗，其余墙壁全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图书馆般森严整齐排满硬壳法典和书册。硕大的办公桌临窗，两侧错落放置几只仿古式皮沙发，整间办公室全部用深咖啡色桃心木装饰。

正站在沙发边，同一位黑西服男士同看文件的一个瘦削的身影朝他转过来，那是一位身着象牙白套装的女士。随着她的目光扫到自在身上，自在顿时觉得自己缩小了几号，同时身体出离控制，好像掉进强大磁场中的一块铁片，朝她的核心方向飘移过去。

她背后的宽大落地窗正透进午后晶莹的阳光，自在竭力镇定地走过去，只觉她的身影仿佛被一层光环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