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颓然倒在座椅上,“我操,哥们儿,你他妈的怎么挑今天给我整出这种低级电视剧情节啊!”
李想觉得自己今天背透了,手上最大一宗案子遭遇灭顶判决,忍气吞声挨老客户痛斥三小时之后,饥寒交迫连夜赶往另一客户处救急兼领骂之际,还被迫收听一场家庭纠纷的现场直播。他认命地点着支烟,自语道:“我他妈的一定是全世界最,呃,第二倒霉的人了。”因为想到忍冬,他临时改了口。他猜想忍冬的手机一定是在她开灯看见屋里情形时掉到了地上,而现在“案发现场”没人理会这支仍然接通的手机。
接下来手机里实况转播来的对话,果然跟一出劣质肥皂剧情节颇为雷同。
“范元涛!你无耻……你……”
反正没人听得到他的声音,李想索性充当起场外评论员,“唉,妹妹,事已至此,骂他什么都不管用的!我可提醒你,别抄起什么砸什么,那是你自个儿家,东西都是花你钱买的。”
哐啷啷物件破碎声。
李想摇头,“嗨!我理解你在气头上,这事轮到谁也得炸。那你拣便宜的砸吧,记住别砸电器!”
“孟忍冬,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事情到今天这种局面,你就没有责任吗?”
李想喷出一口烟,“哥们儿,你傻啊!赶紧认错啊,说软话啊,好歹把今儿晚上这关混过去再说嘛!你扯什么责任?两口子这种事,全天下都没道理可讲的。你到底找一啥样儿的?操,都收了孟忍冬了你还不知足吗?”
“范元涛,还有你唐琳娜!我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你们会做出这种事!我倒要听听,我的责任是什么!”
李想在车里直跺脚,“我靠!元涛你怎么连窝边草也吃啊!还是她?!”唐琳娜正是忍冬大学同窗同屋,靠在省经贸委当一把手的老爸,一毕业就进省家用电器进出口商会,跟范元涛做了同事。在酒桌上,范元涛不止一次向李想形容过唐公主的骄纵跋扈,亲口说“有她的时候,办公室就成了地狱”。所以现在李想几乎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