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台戏

容杰一进门就刹住脚步，敏锐地抽抽鼻子，一对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四下搜索，“等等，这是什么？嗯，让我猜一猜，是——罗兰百悦玫瑰香槟！淡金黄色的，不是粉红的。”

温迪叹为观止，“容杰！你厉害！我们昨天下午有个休闲时段，总共半小时。都过了一夜还逃不过你的鼻子！”

容杰立刻瞪起眼睛，“哪怕过了一年我都嗅得出来。你说什么，温迪？休闲时段！有罗兰百悦而没有我到场的休闲时段！”他扭住自在，“Zz，我告诉你，这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

自在忍笑，“好吧容杰，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绝不发生第二回。喂，今天是你第四次婚礼吗？”容杰一改平时的潦草形象，像刚从时尚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笔挺的黑色正装，皮鞋闪闪发亮，发型一丝不苟，崭新衬衫上的折痕还清清楚楚。

“还不是因为要赴商务部的听证会！Zz，你不知道容杰·费林斯律师患有严重的‘礼服恐惧症’吗？”保罗以电脑屏幕当镜子，娴熟麻利地打着领带，一边睨着容杰，一脸坏坏的笑，“他第一任妻子克瑞思蒂娜就差拿枪指着他，才让他穿上那件燕尾服。而要不是我下死劲拦住，他会在婚礼半途中脱下礼服逃跑。可是你看他今天这形象，是不是像在英国王室的皇族礼仪培训下长大的？”

容杰一步跳过来，“Zz，想不想知道保罗·兰登律师在他的婚礼上出了什么丑？作为他的伴郎，我亲眼目睹……”

保罗大惊，“容杰·费林斯律师！伟大的美国法律赋予你在此时保持沉默的权利，而且如果你闭嘴，我会很感激！”

保罗嘴上还硬，脸上表情却在讨饶了。容杰很满意，“好吧好吧，看在你可能是史上给同一个人当伴郎次数最多的男人的份儿上，我先接受你的感激吧。喂，领带很酷嘛。”他凑上前，不由分说动手就解，“归我了。它跟我头发颜色简直是绝配。”

保罗挡都来不及，“容杰你干什么！我现在也去听证会，你让我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