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瑕点头,茫然一片。
仆人整理好喜房便退了下去,顾老安慰了邵瑕几声,递给她几颗好看的糖果,跟着离去。
大闹一场的缘故,没过一会儿,被宾客灌得酩酊大醉的顾子喻被一伙人浩浩当当地送到喜房门前。
顾瑕只是五岁的小娃娃,洞房没得一夜春宵,着实没啥好闹的。众人将他送到门外,相继离去,回前院接着喝。
顾子喻踉跄着进房,顺手关了门,朝房内走去。
邵瑕只觉得酒气扑面袭来,紧接着床榻往下陷,顾子喻坐到她身边。
盖头被掀开,邵瑕抬头拨开珍珠链,只见顾子喻喝得满脸通红,醉得几乎不省人事。
顾子喻疑惑地盯着邵瑕,诧异道:“柔心,你怎么变小了?”
“相公?”邵瑕怯怯地唤了一声,懵懂道,“我们要喝合卺酒的。”奶娘说待相公进了洞房,两人要喝合卺酒。
“对,柔心,我们要喝合卺酒的。”顾子喻起身,脚步不稳地往桌边走去,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见她没跟过来,他转身走到床边抱起邵瑕,将她放到地上,一看太矮了,接着放到椅子上,还是矮了点,最后皱着眉头将她抱到桌上站着,一杯酒递了过去。
邵瑕接了过来,顾子喻穿过她的手臂,喝了那杯酒。
见他喝了下去,踮起脚尖的邵瑕有样学样地喝了。辛辣呛人,她忍不住咳了几下,吐出舌尖拼命用小手扇着。
待适应辛辣后,邵瑕发现顾子喻早已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相公?”她站在桌上下不来。
喜房内一片寂静。
邵瑕蹲下身体,脚试着往凳子上踩,再跳到地上。
她坐了一天,有点内急了。可门关得紧,她够不着门闩,在室内前前后后寻了一遍,没寻着小解的尿盆。
想着也不是特急,她走到床边想上床睡觉。
可顾子喻的床对五岁的邵瑕而言,太高了,她上不去。
邵瑕先将一只脚横在床上,手攀住床沿,另一只脚一下下费劲地蹬着,却始终蹬不上去。
“相公?”邵瑕不死心地再唤一次,依旧没有唤醒熟睡的顾子喻。
她走到桌边搬来一把凳子,打横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成功爬上了床。
她爬到床那头,费力脱去顾子喻脚上穿的靴子。本想帮他脱去沾了一身酒气的喜服,可是顾子喻太重了,她根本搬不动,只得作罢。
爬进床内侧,脱去喜服折好放在一旁,用力扯过被子,帮顾子喻盖好,她躺在他身边,小手捉着他的胳膊。也许是太累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被尿憋急的邵瑕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拼命跑着,每每想停下来小解,可后面有一群凶神恶煞之人在追赶她。
他们要抓住她,再杀了她。
跑进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地,追赶她的人似乎突然间凭空消失了。她急忙提起裙摆脱下裤子,可是…明明好急,谁知刚尿了两滴便尿不出来了。
邵瑕连续换了几个地方仍是尿不出来。身体越憋越难受的她一个用劲儿………
啊……痛快………
可是,好像不对,身下热乎乎的,湿了一大片。
邵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尿床了。
用手一摸,身下湿湿的。
邵瑕吓得差点哭了出来,爬起来掀开被子一看,躺过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夜深人静月高挂,龙凤喜烛残燃,身穿大红新郎喜服的顾子喻睡得一塌糊涂,酒气依旧熏人。
身着红色肚兜亵裤的邵瑕害怕地缩成一团抱膝坐在床角落,忍不住伸出婴儿肥的白嫩手指戳顾子喻,胆怯地喊道:“相公……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