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还想着要跟邵瑕言归于好的顾子喻,第二天刚下朝便悔了。
顾子喻神情严峻地站在邵瑕面前,忍怒道:“你前几天做了什么好事?”他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看她懂不懂珍惜。
邵瑕缩着个头,手指绞啊绞的低着头不说话。
顾子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灌下肚,试图降火。
“知道自己错了吗?”他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沉默不语的邵瑕。
邵瑕望着自己的鞋尖,冥思苦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她没有错!
“我的乌龟呢?”顾子喻强忍着想要掐死小兔崽子的冲动。
“在瓷盆里养着,昨天我还喂它吃肉了。”
“它何时变得这么小了?”十来斤重的乌龟,他仅是两天没有看它而已,一下就变得只有二三斤重了。
当他是瞎的还是痴的?
“相公这么多天没有喂它了,肯定是瘦了。”
顾子喻捺着性子反问道:“瘦了六七斤?”她竟当他是三岁孩童?
“乌龟没吃肉瘦得快。”
“连龟壳也变小、颜色变浅?”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邵瑕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邵瑕!”顾子喻猛地一拍桌子,朝她大吼一声。
邵瑕的身体吓得一震,忙摆手道:“不是我烤的,不是我烤的。”
“哦?”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邵瑕天真地解释着:“乌龟不吃肉,司马南说用火烤,烤久一点它就吃肉了。”
“你……”白痴啊!最后几个字在喉咙处被生生咽下。
“我真的不知道乌龟用火烤会死的,夫子又没教过我,你也没跟我提过。”邵瑕带了哭腔。
“这乌龟是谁买的?”
“我跟司马南在市集找了一个下午才买了只最大的。”
“为什么要用火烤它?”
“它咬我,司马南说用火烤一下,以后它就不敢咬我了。”
怕他不信,她还将被咬破的尾指递了过去。
顾子喻并没有察看她的伤口。其实昨晚帮她洗澡时已经发现了,不过当时还以为是她玩耍时不小心碰伤或是磕伤的。
“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想到这个,顾子喻又来气了。
“你前天不理我,我很生气,所以司马南建议我剪了你的衣服。”
“司马南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顾子喻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张口司马南闭口司马南,他说的她怎么不听,就听司马南的?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供她吃供她穿的人是他。她的相公不是司马南,是他,顾子喻!
“不是的,司马南让我将衣服剪成碎片,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只是剪掉了那朵兰花。”邵瑕仰头理直气壮地望着顾子喻。
“邵瑕!”顾子喻极怒地扬起了手。
邵瑕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想打她?
顾子喻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她害怕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软。另一只手扯过邵瑕,让她趴在他腿上,大手“啪”的一声改落在她屁股上。
“啪啪啪”顾子喻狠心地打了她三下,等待她号啕大哭。
邵瑕规矩地趴在他腿上,一丝挣扎也没有。
固执又欠揍的东西!
算了,顾子喻眉头紧蹙在一起,松开了邵瑕,离开了房间。
顾子喻在书房烦闷地坐了两个时辰,手中的书一页也没有翻,遏制不住的记忆冲击着脑海。跟苏柔心的往事一件件袭来,却愕然发现有很多事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模糊。譬如那次两人去踏青,他已想不起来她当时穿的衣服是何种颜色。
苏柔心四年前送给他的乌龟、给他做的衣服,都被邵瑕毁了。若换在以前,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将邵瑕扔出家门。可是为什么在生气之后,他反而有丝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