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予,看来你消息比我这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还灵通啊!”穆干生说, “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而且只是口头消息,还没看到文件。”
“我才不相信呢,你是不想帮我的忙吧!”
“我下午刚从浒河县回来,真的不知道。”
“老穆副部长,你们这次去浒河县搞选举到到底怎么回事,网上说得一塌糊涂。”
穆干生说:“网络是个自由发表意见的地方,谁也拦不住,人家要说,有什么办法呢!”
“穆副部长,你能不能帮助引见一下,我想见见方之路。”
穆干生一下子拉长了脸,看着邓平予:“你想找死啊!”
一句话说得邓楠予和邓平予都愣住了,她们俩看着穆干生,怀疑他突78然间受到什么刺激或者是神经出了毛病。
“怎么啦!”邓楠予把筷子一放,“平予也就随便一说,你能不能引见,也是无所谓的,犯得着大动肝火吗?”
“你们不知道!”穆干生说,“不是我不引见,也不是我不帮平予的忙,唉,一句话两句话我还真的说不清楚。”穆干生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复杂的情绪,邓楠予姐妹看看他,两人面面相觑。
邓平予自觉尴尬得待不下去了,便告辞走了。
邓平予一走,邓楠予便发起火来了:“干生,你必须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对平予那个样子。她是我妹妹,多少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在机关也是中层干部,你凭什么莫名其妙地发起无名火!”
“楠予,怪我不冷静。”穆干生这才把两次浒河之行的怀疑,以及肖洪书的观察、群众的议论从头到尾详细地告诉了邓楠予。他还说:“你想,平予是一个年轻未婚女子,又姿色出众,我能把她往虎口里推吗?”
“难道他真的是这样一个领导?”邓楠予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干生。
“这些都只是现象、推测,以及群众私下的议论,谁也不敢下结论。”
“他若真的是这样的人,平予躲是躲不过的呀!”
“那也不能主动上门啊!”穆干生说,“凭平予的条件,无论是在市级机关提拔个副局长,还是县里当个常委,那都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遇上这样的组织部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我怎么和平予说啊!”邓楠予说,“刚才你那样子,她已经误会了。”
“平予也有点太急躁了,这种事是急不得的。”穆干生在客厅里徘徊着,“也怪她命不好,其实不久前我私下里已经和廖部长说了,廖吾成答应找机会帮她解决的,可没想到廖吾成突然离职去中央党校学习。”
“干生,一个大权在握的领导一旦爱钱贪色,将要害了多少人?”邓楠予说,“现在这个社会里,有些女人对这种事觉得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升官,肉体值几个钱!”
“简直是强盗逻辑!”穆干生说完心烦意乱地进了书房。
今天轮到邓楠予上专家门诊,上午十点钟,医院一把手郁院长和卫生局局长桑德新出现在她的诊断室。
郁院长自不必说了,不单是因为邓楠予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穆干生的夫人,而是邓楠予确实在社会上赢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至于局长桑德新,前两年没少往邓楠予家跑,那时他是市卫生局副局长,而邓楠予的丈夫正是市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无论桑德新的卫生局长是不是穆干生起的作用,但他毕竟如愿以偿了。
可在这一刹那间,邓楠予不明白,这会儿上班时间两位重量级的领导亲临她的诊断室,有什么要事呢?
一直等到病人处理完了,两位领导才坐了下来,郁院长看着邓楠予,说:“邓医生啊,有一个特殊的病人,点名要你给他看病。”
邓楠予笑笑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二位领导如此慎重。”
桑德新说:“我们之所以先给你打个招呼,不仅是这位病人的特殊,而是他点名要找你看病。”
“我这人无论对什么样的病人还真的从来没马虎过。”邓楠予说,“二位领导放心吧,能告诉我,这位特殊病人是谁吗?”
“马上。”郁院长和桑局长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邓楠予觉得两位领导今天有些反常,过去他们不管有什么重要病人或者是亲友需要看病的,打招呼是常有的事,可像今天这样神秘兮兮的还从没有过。无论如何也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