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穆干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说:“好像是老高,我们市委组织部的高副部长电话。”
“喂……”穆干生接通了电话。
“喂,干生部长吗,我老高啊!”
“哦,高部长,你好……”
“干生部长,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省里,省委组织部侯副部长生病了。”
“我知道,听说你和老方到省里来了。”高德建说,“你现在还没回市里吗?”
“没有,我在和我的同学说说话,你有事吗?”
“那好,我现在也在省里,我上午去省人大,见过了骆明祥同志,就是当年我们的市委书记。下午我去省委组织找过盛部长了。”高德建说,“我正准备回市里去。”
“那咱们一块儿走吧!”穆干生用手捂着手机,对顾恒山说,“咱们说得已经差不多,让老高一块儿吃饭吧!”
顾恒山说:“行,这人不错,我认识,让他直接过来吧,告诉他,我在这儿。”
“喂!高副部长,我和省委组织部研究室顾主任在一块儿,你也过来吧!”
放下电话,顾恒山说:“我能想象得到,你们几位副部长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让那样的人当市委组织部长,真是天晓得!”
“老高是个老同志,当过县委书记,和他同期的县委书记早都当上了厅级领导了,可他还是正处级副部长。常委会上他们说省人大骆副主任和盛部长不同意给老高解决副市级,我估计这些话传到老高那里去了,老高沉不住气,到省里来找骆副主任和盛部长了。”
“老同学,你可要防着点!”
“我有什么办法。”穆干生突然说,“哎!恒山,你知道吗?老方去找我老婆看病,说他得了阳痿病!”
“什么什么!”顾恒山把两只眼睛睁得鸭蛋似的。
“这个家伙,我怎么说他呢?”穆干生说,“这种丢人现眼的病,非要找女医生看,怎么说得出口?”
“他有阳痿病?”顾恒山一拳打在沙发上,“见他娘的鬼去,我还不了解他?在杂志社时和一个作者搞上了,那个作者是个小姑娘,怀了孕,偷偷摸摸去堕了胎。”
“会不会是后来得的?”
“见他鬼去吧,你别看他其貌不扬,只要一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那双眼睛都绿了。”
包间的门推开了,门外站着高德建。
顾恒山大步迎了上去,紧紧抓住高德建的手,说:“老领导,很久没有见你了,精神不错嘛!”
“顾主任,你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我这个老家伙马上就要被逐出市委组织部了。”
“来来来,高副部长,你不来我和顾主任这顿酒真的还没法喝呢!”穆干生说。
顾恒山一边给高德建点了一支烟,一边喊道:“服务员,请倒一杯茶。”
高德建吸一口烟,说:“快过年了,大家都到省里来拜年,我也赶来凑热闹,我只带着一张嘴去省人大,给骆明祥拜年。我问他,老领导,没想到你的官当那么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对我耿耿于怀,还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呀!听了我的话,骆明祥直瞪眼,过一会儿,他说,老高啊,当年我对你确实有些过分的地方,可你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啊!我说,对,中国就是这样,毛主席在庐山会议上谁反对他,他就打倒谁。他说,你怎么能把我和毛主席比呢,老高,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有了新的认识,有意见归有意见,批归批,可不该影响一个同志的工作和进步啊,前几年我还在想,高德建总该给个副市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