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部长,你我两人都不要激动,”高德建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你有两个朋友托我指个口信。”高德建把纸条放到方之路面前。
方之路瞥一眼纸条,如同马蜂蜇了似的打了个战,脸色一下子变得腊黄。旋即,他拿起面前的只有名片大小的纸条,脸上的冰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意思?”方之路变得那么从容,若无其事地看了高德建一眼,“这两个是什么人?”
“你真的不认识?”高德建轻蔑地笑了笑,“不会吧,他们是你的老朋友,不久才打过交道。”
“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也!”
“算了,既然方部长瞧不起你的朋友,那我就转告他们,就说方部长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老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慢待朋友的意思,俗话说,于人方便于己方便,请你转告他们,我真的记不起来他们是谁,他们有什么话要说,请他们亲自给我打电话。”
“如果方部长还记得于人方便于己方便的话,我一定对他们俩说,他们也一定不是无情无意的人。”高德建伸手拿起那张纸条,看着纸片上的名字,“这两个浑蛋还敢冒充方部长的朋友,原来是耍我的骗子,我一定查他个水落石出,他们干的勾当,还想一点痕迹都不留?狗日的!”
高德建转身就向外走去。
“老高,请等等!”方之路突然叫住了高德建。
“方部长,还有什么交代的?”
“老高,你的事情,原本与我无关,况且已经那么多年了,我和你之间无冤无仇,只是过去的事情要想推翻,谁都不愿承担这个责任。”方之路说,“这样吧,你给我点时间,一则我再和彭书记商量商量,二则我找机会再向盛部长汇报一下,毕竟副市厅级干部是省委管的干部。”
“方部长,你看着办吧!那我再转告你的那两位朋友,说你方部长还记着他们的情分。”高德建又回到方之路面前,说:“方部长,听说你得了那种奇怪的病,我有一个中学同学在省人民医院泌尿科当主任,又是省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导师,那天电话里我和他谈起你的事,他居然吃了一惊,说这种病他见得多了,病情一看就清楚,何必在中南这地方看中医呢!”
“你说的是谁?”
“丁尔坤。”
“是他?”方之路为之一震,“丁尔坤!这人不仅在省里泌尿科是第一大专家,在全国也是挂得上号的。他是你中学同学?”
“我这个人从来不打着别人的旗号为自己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若不信,我哪天请他来中南,方部长想不想见见他?”
“我见他干什么?”方之路说,“我和他既没有业务上的瓜葛,又不像你,还是中学同学,各行各业的专家多着呢,我还见不过来呢!”
“可你是病人啊!”
“谁说我是病人?”方之路突然变了脸。
“是啊,我就说嘛,像方部长这样的身体怎么会生病呢?”高德建笑了起来,“社会上那些传说一定是以讹传讹,说方部长有那种什么阳痿病,一定是胡说八道。”
方之路的脸色如同秋天的云彩,瞬息万变,愣愣地瞪了高德建一眼,再也没说一句话。
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穆干生总觉得心事重重的,一切计划都被搅乱了,邓平予那里一直没有消息,而妻子自从那天见到顾青玉在家里,情绪似乎有些反常。虽然已经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是年初三再回去和父母一块过春节,但是穆干生决定春节前送点东西过去,带上妻子和女儿回家看看,可时间定下了,楠予突然说她要值班,穆干生只好带着珊珊,带上年货,回去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