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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地中海晓风残月(14)

地中海晓风残月 作者:(西)米格尔·张


蓦然感到文艺复兴建筑之伟大,而自己却渺小得微若尘土。进得教堂,五彩缤纷的大理石雕刻的建筑装潢,尤其是中央祭坛上的华盖,有四根扭曲的所罗门(Salomon)格式巨柱支撑,美轮美奂,使你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当我们离开教堂走向左侧皇宫时,只见教皇的瑞士禁卫军,头戴插有鸵鸟毛的钢盔,穿着深蓝和鲜红直条相间的中古制服,执矛佩剑,威武中并带俊秀,加上庄严巍峨的建筑,我们置身其间,好像处于中古宫廷。宫里的卫士则穿十九世纪军服,绣满金边花饰的藏青上装上满戴勋章,帽子和肩头也都是闪耀的金色缨穗。

宫中寂静无声,非常庄严安谧,时见黑、紫、红等色道袍的神职人员在华丽的走廊中穿梭走动。经过一间间金碧辉煌的大厅,最后抵达一间不甚宽敞,但布置十分精致的内厅,四壁蒙以紫红色的丝绒,顶上尽是绚烂的浮雕花饰图案,透过高大落地窗的洁白纱帘,光线显得特别柔和,使全厅充满一种和悦高贵感。长窗的对面便是镏金、并不高大的丝绒宝座。

在内厅等待良久后,教皇比约十二世才出现赐见,他全身洁白,胸前挂着一个金十字架,“洁白”可能代表他心灵的圣洁,“金十字架”可能喻义继承耶稣的苦难,来领导世上生灵皈依天主。前来内厅晋见教皇的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不太多的人,教皇非常和蔼地向每个人问候,并伸手让每人稽首亲吻他代表皇权的戒指,这是天主教教徒对其教皇的敬礼,只要身为教徒,即使是高官贵胄,甚至于总统国王,假如他们是天主教徒,在晋见他们的教皇时,都得行此大礼。然后,教皇亲自赐给每人一枚一面是圣像,另一面是他自己肖像的金属圣牌。辞别前,他举手在空中画十字三遍向大家降福。当时我们都是极其虔诚的教徒,能晋见教皇不但引以为荣,似乎全身被以圣宠而出。由于我不是崇拜偶像的人,在晋见教皇的过程中,备感兴奋是必然之事,但心情仍保持相当的自然和宁静,但是和我们同去的西班牙神甫们,却紧张得全身发抖,情绪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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