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攻读

西班牙大学通常是在每年十月第二周开学，第一周是给学生办理注册买书等事宜。我们离开学时间尚早，所以在入境后，非常从容地游览了北部沿海的几座大城：圣塞巴斯蒂安、毕尔巴鄂（Bilbao）、桑坦德（Santander）后，便到属于最后一省的一个名叫科米亚斯（Comillas）的

避暑小镇安顿下来，准备在那里预先学习点西语，再到马德里就读。我们在科米亚斯所住的是一座专供避暑的两层小洋房，底层是客厅、

厨房、厕所和小储藏室，楼上共有三间卧室和一间洁具齐备的浴室。我们一共六人，卧室的分配是，其中较大的一间给鲍克俊和管茂生合住，余下给曾宪揆和王安博，施正祥和我两人共一间。三餐去附近山冈上的科米亚斯教皇大学（Universidad Pontifical de Comillas）食用，这样我们每天去大学餐厅和神甫、修士，以及修道生们共餐。因为那座大学专为培植神职人员所设，里面没有一个普通学生。

每餐饭前有一位修道生轮流朗诵一段《圣经》和谢恩词并画十字，然后才开始用餐，饭毕也必须同样念谢恩词和画十字。

为了学习西语，大学特别给我们一间小教室，并指定两位神甫教学，每天四堂课，上午两堂，下午两堂，每周五天，星期六星期天和例假休息。饭后和课后，我们经常在大学逗留，和修道生们攀谈，他们都非常和蔼，很有耐性地纠正我们用词和造句上的错误，对我们的语言学习大有裨益。到科米亚斯后没几天，尚神甫便要带我们去北部阿斯图里亚斯（Asturias）省的重要港口希洪（Gij ón）一行。尚神甫虽是莱昂（León）人，当他晋升神甫后便在邻省的希洪为教会服务，甚为一般群众所推崇。他性格刚强，做事严谨，在西班牙内战期间，参加佛朗哥起义部队作战，任随军司铎。这次他欲将我们介绍给他的家乡信徒，根据我的推测是，他去中国传教能带回这么多求学青年学子，一方面，对教会总算有个交代，另一方面，可在家乡筹款，用以供给我们这六人未来的学费、膳宿、零花等费用。

怎奈科米亚斯不通火车，必须乘长途汽车折回相反方向的大镇多塔拉戈那（Torrelavega）搭车。西班牙战后经济贫困，交通落后，二百公里左右的路程，小火车走了七小时才到希洪。当火车抵达目的地进站时，月台上早已站满欢迎的群众，我们一下车，人们便蜂拥上来问长问短，突然

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喊： “ Viva China！”（中国万岁！）大家跟着三呼 “ !Viva China”，尚神甫遂接着领首高呼：“ !Viva Espa~na！”（西班牙万岁！）我们亦三呼“Viva Espa~na”相以应和。继之掌声大起，情绪之热烈俨然欢迎什么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