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修炼过,不懂这些,也没研究过。”白天微笑着说,“请你这个老同学,来个‘高人指点’。”
“好吧,我就指点给你听听。”方晓频莞尔一笑说,“这圣人嘛,就是能安处于天地间的自然环境中,顺从八方之风的变化规律。至人呢,就是能和合于阴阳的变化,按四时气候的递迁进行调节。真人,能掌握天地阴阳变化的规律——”
白天打断了方晓频的话说:“别真人假人啦,说说,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心事?”
“心事?你看我有心事吗?”
“你的心事总是写在脸上,能瞒过我吗?别忘啦,我可是个法官。”
“既然老同学提起了,我也不瞒。”方笑频习惯性地掠了一下头发说,“这段时间心事是有的。但对我来说,那点事也算不了什么。没有困难也许就说不上创业艰难了。要创业,总会遇到挑战,关键是调理好心态,像个圣人一样,顺乎自然嘛。”
“是啊,天人相应嘛。找点闲情逸致虽说不是解决困难的良药,至少心理上能得到一些解脱。”
“不愧是老同学,还是你了解我。”方笑频深情地看着白天说,“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是心神不定,坐卧不安。”
“我想,能让方老总坐卧不安的事,一定是大事。我能帮什么忙吗?”
方晓频盯着白天的眼,那“盯”中明显含有情怨:“我的大法官,还就是你能帮上忙,就怕你不帮。”
白天避开她那逼人的目光,笑着说:“哈哈,老同学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在天宁,要说往日的知己,除了你还有谁?说说吧,即使帮不上,最起码还能出出主意嘛。”他的话里留了一手。
“你说话算话?我提出来你可不许拒绝!”
白天止住步,说:“我拒绝过你什么了?我这么忙,你一个电话,我不还是过来了吗?你以为我当院长,就成了冷血动物?”
“你说的是心里话?”白天这样表态,方晓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白天表示理解地说:“现在做事难,尤其是女人,做大事更难。你知道,做生意的事,我是外行,只怕我没有帮你的能力。”他的话里又留了一手。
“老同学,我们别再打哑谜。”方晓频说,“直说了吧,我不想陷在官司里。世贸大厦如果陷在里面,我在马陵恐怕就呆不下去了。”
白天故作惊讶地说:“事情能这么严重?老同学,这样看来,就好像是我在赶你,你不是在向我施加压力吧!”
“我哪敢给院长大人施加压力,”方晓频说,“我这是求你网开一面。”
白天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说:“我是白天,你好,民生啊,执行进展如何?什么?罗一明还没回来交钱?派人紧紧盯着他,不要让他跑掉,他要是跑的话,跑到哪儿就追到哪儿,一定要执行!注意,不要出麻烦,有事及时打电话。”
“院长大人真忙啊。”方晓频笑着说。
“你不也是吗?”
白天沉默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审视起方晓频来。这个女人的确是个能人,有魄力,有谋略,有耐力,有主见,有事业心,倘若走正路,能给地方做不少好事。倘若走歪路,那会给地方带来不少灾难。
“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是不是真诚和善良。”
“你看呢?”方晓频昂着头,直视着白天。
“我看呀,”白天笑笑说,“你既是天使,又是潘多拉。”
“你是褒我,还是贬我?”听他说这话,方晓频“哧”的一笑问。
“是的,你这个方晓频,那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白天认真地说,“在大学里,你是让同学们最仰慕的,同时又是让同学们最生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