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一定是鬼子干的!
也只有禽兽不如的鬼子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
齐振青脸色铁青,额上青筋乱蹦,攥枪的手指关节“咯叭叭”一阵轻响!
小李子怒睁双目,眼睛里几乎瞪出血来!
木英小嘴紧抿,红唇上咬出血丝!畏惧之心渐渐隐去,代之而起的是恨,是仇——她似乎又看到了一年多前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齐振青左手王八盒子,右手德国造,木英和小李子各提一只马步枪,出院门,向小村中部搜索前进。搜索的过程中,又看到几具村民的死尸和两具挂在门框上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的尸体……
突然,村西方向传来两声枪响!
三人顺着曲曲弯弯的小街,迅速扑向村西,很快躲进村西头一处院落。透过低矮的院墙外望,一片平整的河套地上,矗立着一座破旧的大庙。庙前一座高台,台上四五个鬼子。台下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村民。
村民的最前方,趴伏着七、八位一丝不挂的老人。
老人们身前七零八落地扔着十几只空水桶。
水桶前堆放着一堆撕破了棉衣。
可以想见老人们是被泼了一身的凉水,朔风刺骨中,想来他们已经快要冻僵了!
再看,老人们的旁边似还躺着两具无头尸体,两颗无发的光头滚落在地上的碎石之中,看不到表情。
高台北首叉腿而立一个举着指挥刀的鬼子小队长,一个翻译官模样的人斜挎短枪叉腰站立,似是正对着一群伪军吼着什么,几个端着刺刀或架着机枪的鬼子兵正将枪口对准高台下三十几个伪军和一干村民。而三十几个伪军这时也把枪口对准了那几个鬼子——场中形式剑拔驽张,看样子,那群伪军与鬼子们似有火并之势!
事实也正是这样,那几个鬼子烧杀淫掠不说,到最后还要逼着伪军们枪杀所有同胞,终于引起伪军们的愤怒。一个带头的伪军军官忍无可忍,因此手提短枪对着鬼子军官也是对着伪军士兵们吼了一嗓子:“妈的,这人我们不能杀,杀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我们还能算人吗!”
“你他妈的疯了,连皇军的命令都敢不执行?”翻译官骂道。
“操你妈,要杀你杀,老子不干!”
“八格!”鬼子小队长一声厉吼,举起战刀,一步步逼近伪军军官!
“哗啦啦”,几十个伪军同时拉动枪栓,枪口齐齐指向几个鬼子!
千军一发之际,突然一声枪响,鬼子小队长高举的战刀一震,“呛啷”一声落地,几乎与此同时,又是两声枪响,只见那个抱着机关枪的鬼子和另外一个鬼子突然浑身一颤,一头栽倒在地!
向鬼子小队长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木英。遵照齐振青的指示,木英将马步枪架在院墙上,想到惨死的村民,想到被奸杀的年轻的女人们,她两点一线枪口瞄准了鬼子官的左太阳穴。瞄着那张面色凶狠但很年轻的面孔,她的枪口又向下移,移到到鬼子的左肩、左后臀、左大腿、左……略一犹疑,又瞄向鬼子的战刀,扣动扳击——木英一共开了三枪。第一枪,击落鬼子的战刀,第二枪,打中握刀的手腕,第三枪,击中鬼子的左膝——她不想便宜了这个鬼子,不想让这个鬼子轻易死掉,她要为那些惨死的女人和乡亲们报仇!要为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血恨——她的枪法一向很准,此前她常年跟在父亲身边,曾得到过高人指点!
“嗷嗷”,一阵痛嚎,战刀落地,鬼子官左手握住右手腕,“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齐振青和小李子的枪也响了,枪声一响,抱着机枪的鬼子和另外一个鬼子眉心一跳,头颅开花,应声倒地!而另外两个鬼子一愣之际,场面已然大乱,愤怒的人群和几十个伪军突如潮水一样涌上来,瞬间便把几个鬼子围到中间!
拳头!
石块!
枪托!
甚到是牙齿!
急红了眼的人们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群畜牲!其中一个媳妇惨死于鬼子胯下的男人发疯般扑向那个受伤鬼子官,一口咬住鬼子的咽喉,“咯吱”一声响,喉咙被硬生生咬断,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他如状疯魔,仰天嚎啕,其状怖人!另外几个鬼子,瞬间也被暴怒的人群砸成肉酱,撕成碎片!
一个被异族凌辱而不知反抗的民族是可悲的!
而一个在凌辱中奋起,武装到牙齿的民族却是不可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