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苦笑道:“挂了相了,说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全是鬼话,一旦遇到大事,还是显出‘内有不足’来了……”
他叹了口气,道:“刘景升召我即刻去襄阳……”
诸葛亮闻言,目光中立时炯然生辉,转向了糜竺问道:“镇南将军的病……”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府治事了,前几日刘琦自江夏返回,也没能进府。看样子,荆州牧府中如今是蔡瑁在主事,连蒯异度这些天也未见踪影。”刘备接过了他的问话,淡淡介绍了糜竺处打探来的情报。
“据糜庆猜测,刘荆州的病恐怕已经不治了,甚至已经亡故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糜竺补充道。
“刘琦现在哪里?”诸葛亮追问道。
“应该是回江夏了!”糜竺答道。
“探子一路回来,可还顺利?”诸葛亮又问道。
“还算顺利,并无阻碍!”糜竺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诸葛亮在想些什么。
“如此说来,刘景升应该还在人世……”诸葛亮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怎么讲?”刘备转过身来,盯视着诸葛亮问道。
“镇南将军若是已然薨逝,则如今襄阳的局势有三不可解,牧府大门紧闭,既不开府也不发丧,此其一不可解;我舅父历来主张二公子继承荆州基业,若刘景升薨,则应立即传檄各郡确定刘琮继位大计,襄阳城中的心腹之臣应日夜不离牧府,军事上也应有所布置,江陵水师一部应该北出汉水钳制我们,汉津渡口也应戒严以防刘琦,如今却什么动作也没有,此其二不可解;刘琦回襄阳不奇怪,没能见到刘景升也不奇怪,但其竟然安然无恙地返回江夏,此其三不可解也……”诸葛亮条分缕析地一一解说道。
“不错,若刘景升不在了,刘琦万难安然回转江夏!”刘备舒了口气,缓缓说道。
诸葛亮想了想,道:“主公不必多虑,按照事先的约定,伊伯机应当今夜便能来到,他必能给主公带来襄阳的确切消息!
刘备看了看窗外那渐渐黯淡下去的一缕斜阳,口中喃喃自语道:“但愿如先生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