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开场白着实漂亮,说得少师连连点头。
楚王故意停顿一刻,随少师见他口若悬河突止。“欲观中国之政?”少师惊道?看来楚国野心不小。楚王叹息,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楚王见随少师注意力高度集中,便从历史说起。我之先祖,也是周文、武两王之师,为周之天下立过汗马功劳的。分封之时,给个“子”的级别,弹丸之都,行不过五十里。这也罢了,其他异姓诸侯,赐名分封高位,而对于楚,连个鼎也不赐,名不正言不顺。楚人尚能自争,“僻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以桃弧棘矢供奉周王。”
楚王继续叹息,时至今日,诸侯相争,弄得各国民不聊生,周室式微,顾此失彼,秩序混乱,好在楚人奋发图强,可以为当今天子解危。但因楚子级别太低,号令天下恐被人嘲弄。故请随侯敬言于周天子,对我等给予提升爵号。
少师听后认为,楚人尽管虎视眈眈,其要求并无损于随国。他心里暗笑,楚国你这个大暴发户也有求人之时吗?脸上倒不露声色。以这种要求立盟,倒也不难,便代表随国签订盟约。
2.主战派死于马下
少师返回后,特别兴奋地告知随侯,楚军阵容混乱,耍酒逗乐,毫无提防,且戈甲朽敝,将老兵弱,实乃不堪一击。并向随侯谏言他们只为盟约而来,轻视我等,我虽与楚人盟约,吾侯何不趁楚军撤退时,给它一个痛击,使楚人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轻视吾等。
季梁及时劝阻,他看得十分清楚。楚国如此强大,欲问鼎中原?,何至率弱兵压境?乃一虚招,分明是诱敌之计。我若追击,必遭埋伏。依臣之见,遵其盟约,请天子加封楚之爵号。若周室准封,楚必恩于随;若周室不封,也于随无罪!随侯采纳,避免了楚随兵戈相见。楚王见随师不追赶,认定乃随季梁之功。
随侯慑于楚之兵威,于是遵守盟约,亲自去洛邑(今河南洛阳市),对周桓王敬言,今楚之强壮,雄居南方,声名烜赫,已与臣下盟会,愿为天子效劳,请加封楚子。加封可以抑制其狼子野心,为我所用;如不加封,楚必如洪水猛兽,先灭臣国,再突破中原?,使天下更为不安。周桓王一听,大发雷霆,历数楚子“不服周”的恶行,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小小楚子,蛮夷之地,何以封侯?”
公元前704年(熊通伐随的次年),随侯通报楚人,告知周王朝断然拒绝提升楚国的地位。熊通闻讯大怒?:“王不加我,我自尊耳!”本想被封一个侯爵,为了报复周王室,当即自立为“楚武王”。熊通称王,开诸侯僭号称王之先河。
楚人僭越称王,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响。这使楚王大为不解,以为是诸侯蔑视他的权威,召见足智多谋的斗伯比商量对策。斗伯比认为,这也是各大小诸侯对楚王权威的轻视,应该找一个诸侯下手,杀鸡给猴看,迫使各诸侯承认其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