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第二章 复杂的感情(2)

幸福下落不明 作者:任落落


我被他说得心里有点沉重,觉得自己真是没人性。这么可怜的一个人,我小时候还老不跟他玩,还叫齐白也不跟他玩,可是人家还不怪我,这会儿还请我吃饭呢。一下子,我就觉得杨航无比亲切,而且这家伙一双桃花眼配在这张刚毅的脸上,越看越有型。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早把曾峥忘到西班牙外,光想知道杨航这些年是怎么和他后爸相处过来的。于是,我又问:“你不想你亲爸了吗?”

他喝了口酒,摇摇头说:“不想了。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挺恨他的。可是现在,连恨都没有了,啥感觉也没有了。”

看他说得不在乎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像装了几块大石头,又说:“刚开始和你后爸相处,不容易吧?”刚说完,我就想捏死自己,你什么人啊!人家哪痛,我就往哪戳,我要是杨航,我就直接过来把这死丫头片子给捏死了!

可是杨航满不在乎地说:“哪能啊,我很懂招人喜欢的。”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开始心疼这个大男孩儿了。那时候他才多大?就要学着变着法子去讨所谓爸爸的喜爱。可是杨航说:人要生存下去,总得要学会方法。

VOL.15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就好像我们的出生,谁也没有办法选择要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

杨航说,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必定会给这个人的成长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是自身的个性和心态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素,他说他是幸运的,至少没有让他在无父无母流浪街头,最后沦落成卖火柴的小男孩儿,饿死在伟大的首都。

这一餐饭,让我对杨航的印象彻底地改观了。

我们天南地北地侃了一个多小时后,杨航的电话响了。我听到舒艾在那头鬼吼着,说见到我和齐白是如何如何开心,杨航只是听着,偶尔转过头对着我笑。

就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曾峥。以前我也老给他打电话,他也是像这样总听着我说,给我简单的回应。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有时候我只想找个人可以安静地听我说话。

曾峥不擅长说甜言蜜语,每回我心情不好让他给讲点笑话时,他就把同事的糗事儿说来给我听。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个同学,挺娘娘腔的一男人,偏偏找个女人五大三粗的,特豪气。有一回,曾峥他们加班迟了,一块儿回家,赶上他回去的那条小胡同路灯坏了,两人要分手的时候那男的特害怕地说:你陪我一会儿再走吧,我打电话让我女朋友来接我。

那女的我也见过,肥肥的脸,粉嘟嘟的特别可爱。有一回我们在他家玩,正好饮水机上的水要换了,地上一桶那男的拎不起来,她上去捋起袖子就说:我来!然后跟拎了一小鸡儿似的哗哗地就换了。曾峥在边上就冲着我挤眉弄眼。

后来曾峥他同学换了工作,他们也搬家了,再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怎么样了,偶尔问起曾峥,他总说咱去深圳玩,就能见到他们了。两口子说要请我们吃饭呢。现在可好了,饭也吃不成了,那个总出卖朋友的曾峥也不见了。

杨航接完电话,问我在想什么,怎么一会儿工夫我又走神了。

我笑笑,说没什么,我这会儿回去整理东西,晚上我们再聚。杨航没有勉强我,他帮我理了理前额的头发说:“我和舒艾没什么,你不要多心。”

我躲了躲说:“我没多心。再说,我巴不得你俩有什么呢!”

散了后,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曾峥送我的水晶音乐盒拿出来瞎转着,我记得他第一次送我的时候说:看到没有?漂亮吧?我知道你喜欢,要是咱俩好了,我就把它送给你!

我就是这样没志气地为了一破音乐盒葬送在他的手中了。放出来的音乐是天空之城,真好听,让人感觉好像在秋天的雨中散步似的。

VOL.16

晚上,齐白来接我。说是舒艾安排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她的朋友。我问是哪儿,齐白说,是一家小酒吧,舒艾一直夸她朋友唱歌好听,硬是要拉我们过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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