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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二世之立(3)

吕思勉讲秦汉帝国 作者:吕思勉


郦山事犬牛,今释阿房官弗就,则是章先帝举事过也。”复作阿房富,外抚网夷,如始皇计。尽征其材士五万以为屯卫成刚令教射。狗马禽兽当食者多,度不足,F调。郡县转输菽粟刍藁,皆令白赍粮食。戚阳一百肇内,不得食其谷。用法益刻深。以上据傣始阜本纪》。《李斯列传》云:以赵高为郎中令,常侍中,用事。二世燕居,乃召高与谋事,谓日:“夫人生屑世间也,譬犹骋六骥过决隙也。吾既已临天下矣,欲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以立宗庙而极万姓,长有天下,终吾年寿,其道可乎”高日:“此贤主之所能行也叭昏乱丰之所禁也。臣请占之,不敢避斧钺之诛,愿陛下少留意焉。大沙丘之谋,诸公子及大臣皆疑皤,而诸公子尽帝兄,大臣又先市之所置电;今陛下初立,此其属意忱映,皆不服,恐为变。且蒙恬已死,蒙毅将兵居外。匝战战粟栗,惟恐不终,且陛F安得为此乐乎7”二世口:

“为之奈何”赵高曰:“严法而刻刑。令有罪者相坐诛,至收族。灭大臣而远骨肉。贫者富之,贱者贵之。尽除去先帝之故臣,更置陛下之所亲信者近之,此则阴德归陛下,害除而奸谋塞,群臣莫不被润泽,蒙厚德,陛下则高枕肆志宠乐矣计奠出于此:世然高之占,乃更为法律。于是群臣、诸公子有罪,辄下高令鞫治之.杀大臣蒙毅等。公子十二人俘死戚阳市,十公主硅死于杜。,则物人于县官相连坐者小可胜数。公子高欲奔,恐收族,乃上书请从死。胡亥可其书,赐钱十万以葬。法令诛罚,日益刻深。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众,义作阿房之宫,治直驰道,赋敛愈重,戍徭九已。案二世赵高之所为,一言蔽之曰:一切周循始皇,而又加以杀戮大臣、诸公子而已。内不安者,必谨守不敢m.而二世即位未几,即东行郡县,知其忧大睁公子之叛,不如其忧黔首不集之深。亦可见谓蒙恬将三卜万众.势足背叛者之诬也.三十万众,疑亦虚号,非实数。垂、汉时防边者,兵救从来闻如此其多也。汉时,简策之用尚少,行事率由口耳相传.易致讹缪;汉人又多轻事重育,率意改易;故其所传多不足信,秦与议初事尤甚。且如《李斯列传》:二世问赵高责李斯,及斯上书,皆以行督责恣睢广意为言。此乃法家之论之流失。

世有立功而必师古者矣,有图行乐而必依据师说者乎?故知所载赵高之谋,二世之诏,李斯之书,皆非当时实录也。而赵高说李斯立二世之说视此矣。此说或将为人所骇,然深知古书义例者,必不以为河、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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