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学识渊博,业务能力很强,却长期不受重用,运动一来,率先受审查。文革中他被发配到安徽凤阳劳动改造。其间,被批斗三次。一次是因挑水把水桶掉到井里,没有捞上来,说他破坏“抓革命,促生产”;一次是因为晚上看彗星,被认为是想变天;一次是因书写唐诗宋词,而不钻研红宝书……后被遣返回原籍,一贫如洗,饱尝了世间炎凉。直到80年代,还默默无闻。
他的处境,不能说与母亲的《青春之歌》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张中行却始终没指责过母亲一句。每对人提到母亲时,他总说:那时候,杨沫比我进步,比我革命。
晚年,张中行私下曾向某编辑表示:余永泽把我的缺点扩大了。我虽然不接近共产党,但我对国民党也不满,也批评,也不参加它的什么活动。所以解放后,在镇反、肃反中我并没有给抓起来,否则,我可能就挨整很惨了。
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