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了窘,他口里的娘子不会是指我吧,我何时成了他的娘子?
“云子宁,你给我出来!”又是一声高呼,夹杂着些许愤怒,听得我心惊胆颤。
我不由自主往床里侧靠了靠,紧紧挨着秦延之。
下一刻,“咣当”一声,卧房的门板被踹塌陷了,刺眼的阳光直直照射进来,英明神武的任家二公子如天神降临,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他眯起眼睛拔出剑,冷冷道:“云子宁,你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我打了个哆嗦望向秦延之,他竟只是半裸着胸膛望着忽然闯进来的男人,依旧笑得淡然。
“我再说一遍,云子宁你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任墨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如腊月寒冬一般。
我梗着脖子去看他,这人什么逻辑啊。
秦延之忽而一敛衣袍遮住胸膛,半倚着床头浅笑道:“二公子,如果给我机会,胜负未有定论。”
我又去瞧秦延之,难道他疯了吗,都重伤到如此程度还嘴硬。
“云子宁!!!”任墨予咬牙切齿,手上已经开始挽起剑花。
我忙跳下床走到他身侧,将他手中的剑插回剑鞘,劝阻道:“停……我跟你回去,我马上跟你回去,我又没说不回去,你作何气成这样?!”
“你是我的娘子,被我三番两次捉奸在床,难道就不知悔改吗?”任二公子额头青筋暴起,咬牙瞪我。
我抚额,“谁是你娘子?你不要吓唬人!“
“我已经禀明大娘说要娶你!”
“可他们都以为我是男人。”
“我要娶的是你,干他们何事。”
“我现在可是你的书童!”
“如果你想做男人,我便娶男人好了。”
“……”
我发现我同这位二公子讲理从来都未讲通过,他好似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为所欲为,恣意行事。不过好在我确信老夫人不会同意他娶男人的,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太匪夷所思。
“秦延之……”我回头想同秦延之说几句话,却被任墨予扯着胳膊拖了出去,只是在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我隐约瞥见他蜷起身子揉着额头。
他伤势很重,一定很痛很痛。
我想要嘱托老管家几句,却又一个翻转双脚离了地,二公子拦腰抱起我,眸光深深,“云子宁,我告诫你,不准随便去想别的男人,我为了你把以前的种种全部抛弃,你好歹也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得他?!”
“我何止是看了你一眼,我都看了你两三个月了!”
“然后呢?!”他面色一寒,嘴角含笑。
“没有然后了——”我闭起眼睛,脑中不断浮现出秦延之弓起身子疼痛的身形。
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如此简单而已。
“目前来看,你是最重要的。”他把我放到马背上,然而自己也潇洒的翻身而上,将我稳稳护在臂弯。
正午的阳光下,二人一骑,策马前行。
这一刻,我觉得,纨绔无赖、奸诈狡猾的任家二公子说不出的坦荡豪迈。
爱又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问任墨予:“爱是什么?”
他说:“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不惜一切。”
“你不是一直都想娶长公主吗?”我诧异。
“我想得到的东西自会想尽办法得到,譬如你,譬如其他。”
“那你还想要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