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的。任何时候，你只要从总部大楼以外的地方登录我们的系统，可以创建一个虚拟的通道，我们叫它VPN，即公司内部虚拟专用网络。所有银行电脑看到的将是哈蒙德的IP地址。一种在公司外联通系统的途径。银行以为它收到的信息是从我们公司威尔夏大道三十三层办公室发出来的。”

“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拜托。”谢尔莉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我们现在谈论的可是一亿美金的去留问题，那也不重要？”巴洛问。

“无论多少金额的转账，操作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罗恩说，“只是金额高一些，操作稍微复杂一些。”

“罗恩，”谢尔莉说，“够了。”

但是罗恩继续说着：“对于敏感的大额交易，银行需要两个授权用户提出要求，并在此基础上，做双重身份验证。”

“那是什么意思？”巴洛问。

“算了吧，”谢尔莉说，“我们不会转账的。”

“听起来，”汉克突然说，“好像你不想让他说，不过我倒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尔莉只是非常愤怒地摇了摇头。她似乎不想让罗恩再说话。

“就像正常情况那样输入一个用户名和密码，”罗恩说，“但是必须要一个安全的移动身份凭证，网页每六十秒随机生成一个一次性的六位数字做密码。你记下这个密码，输入网站。”

“所以，如果没有那个宝贝移动凭证，我们就不能转账了。”巴洛说，“就这么简单。我肯定你不会带着移动凭证到处走吧，是不是？”

“移动凭证U盘就串在我的钥匙环上，放在楼上我的房间里了，”罗恩说，“但是现在，估计已经被卢梭拿到了。”

“这些家伙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巴洛说。 

罗恩耸耸肩：“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会拿这个的。上面印着银行的标志。”

“还有别人有这个东西吗？”巴洛问道，“反正我没有。”

“只有那些有签字权的人有。”

“有签字权的人。”巴洛重复道，“我想是指那些有权签署交易金额大于五千万美元的授权人。”

谢尔莉慢慢转向罗恩说：“我想我也没有那个移动身份凭证。”

“那是因为你不用去接触那些金融交易。脏兮兮的钱会弄脏了你的手。你知道，那种东西只有像我这样必须卷起袖子真正干活的人才有。 ”

“比如哪些人会有呢？”谢尔莉问。

罗恩犹豫了一下说：“你知道的，不过是公司里直接参与企业财务管理的人。”

“他们才是你所说的那些‘授权用户’。”

“是的。是一些具有签字权力的高层管理者。”罗恩的声音开始有些回避的意思。 

但是谢尔莉继续问：“比如谁？谁是在那个最高层有签字权的人？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

罗恩微微地摇着头，仿佛暗示她不要再问了。 

“我是说……嗯，实际上，你没有。”

“我没有什么？”谢尔莉说。 

“你没有签字权，”罗恩说，“你不在那个等级上。反正，你没有一次性签署那么大笔现金交易的权力。”

谢尔莉的脸马上变了色，她撅起嘴唇：“我知道了，那么都谁有那个权力？”

“我当然有，”罗恩说，“还有总会计师、法律总顾问和财务总监，也就是杰夫、格罗根和丹齐格。”

“还有汉克吧，我猜。”

他点点头。

“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我知道了。”谢尔莉说。

“我刚才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凯文目瞪口呆地问谢尔莉，“你居然都没有权力阻止我们电汇资金，是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权力拿出那么多资金来。”

谢尔莉冷冷地看了他几秒钟，她喘着粗气：“也许我没有授权。但是我是这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凯文。如果我再听到你任何不服的言论，回去以后你马上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那也得我们有人能幸存下来。”巴洛说。 

“我们不会给那些罪犯电汇一亿美元的，”谢尔莉说，“就这么简单。无论原则上我是否有权签署这么大额的资金，事实上我都不会允许那么做。”

“谢尔莉，”罗恩说，“大家都知道，一旦我们拒绝他们，他们会做什么。 求你了！”

“一旦我们屈从于这种勒索，他们还会继续升级，”她说，“对不起。”

“你知道，”巴洛说，“我不觉得你有权力阻止我们。我说的对不对，罗恩？”

罗恩焦急地从谢尔莉看向巴洛，然后看回谢尔莉。

谢尔莉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绳子。

“罗恩。”她用警告的语气说，头也不抬。

“谢尔莉，”罗恩说，“我……”然后他看到巴洛恶狠狠的眼神和葡萄干似的眼睛。“是的，”他说，“基本上巴洛说的是对的。”

谢尔莉仍然看着绳子，轻声说：“罗恩，我本来对你有更多的期望。我期待着你的全力支持。”

罗恩转向她，但是她没有抬起头来。他说：“谢尔莉，我……我很抱歉，原谅我！但是这恰恰是，是我们唯一一个不能达成共识的事情。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把这些家伙想要的钱给他们。但是……”

“这就够了，罗恩，”谢尔莉打断了他。你几乎可以听到她话语里的冰碴，“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看到艾丽眼中的眼泪，内心中邪恶的狼性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