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土耳其,前往比利时,我在布鲁塞尔的Host 叫Joe,是个电影学校的老师。我挑选Host 时的原则很简单,就是尽量挑艺术工作者,除了比较有话聊,我还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珍贵的建议和经验。他们大多会带我去看展,还会热情地一边看一边给我讲解内容,有的人甚至会很认真地分析我的摄影作品,直接告诉我还有哪里需要加强,或是欧洲哪间摄影学校比较适合我等。每走进一个艺术工作者的家里,就好像走进一间教室一样,我虽然在旅行,却觉得更像在学校上课,只不过老师,变得更丰富了。
Joe 是个40 岁的男人,留着一嘴胡子,家里很漂亮,养着一只猫。一走进他家我就闻到整个屋子都是香喷喷的面包味道,Joe 跟我解释说比利时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一台做面包的机器,方便他们制作自己喜欢的面包口味。
因为都是从事影像工作,我跟Joe 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刚开始聊得很开心,直到我发现他书桌上有一只粘了粉红色羽毛的铅笔。我笑Joe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娘的笔,他拿起笔看了一会儿,突然用羽毛向我的下巴扫过来,还开玩笑地说:“你喜欢这种调调?”
当下我有些吃惊,觉得这个动作太轻浮,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只好笑笑地避开。没想到他似乎以为我的安静是种默许,接下来谈话的时候更试图用羽毛笔触碰我的手臂和肩膀,最后我只好郑重地跟他说图说:Joe 家的客厅。
我不喜欢这样。
事后他虽然没有再用羽毛笔捉弄我,却开始走悲情路线。他聊到自己和前女友分手三年多,感情一路空白到现在,他越讲越悲情,坚称一定是因为自己又老又丑所以没人要爱他。到了夜里,他帮我拉开沙发床,却坐在我的床上不愿离开,一下说要帮我按摩,一下又说要唱歌给我听,我通通拒绝,把他赶回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Joe 神秘兮兮的,说他想带我去看一个有趣的地方。我们离开他家,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像是山寨的巨大拱门前停下来。门口挤满了人,大家情绪都有点高亢,好像等一下有什么国际巨星就要从里面走出来。
我有点傻眼,毕竟我在欧洲这么长时间,除了在著名观光景点会看到观光客排队,我还没在哪里看过当地人排队排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