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俗称王八盒子的日本自动手枪被拉动了枪栓，推上了子弹，枪口抬起对准了不远处一个日本人的背影。

这个人正是小林彻一。

小林彻一拎着酒瓶，满身酒气，醉醺醺地走出了绣春楼妓院的大门。

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黑影悄悄地跟着小林彻一，陈凯把手里那支王八盒子自动手枪揣进了怀里。

黑影的轮廓似乎很像松山鹰志，但和服的领子高高竖起，看不清他的脸。

路过的一个醉汉碰到了黑影。

黑影用日语骂道：“浑蛋，你眼睛瞎了！”

醉汉赶紧说：“对不起，太君！”

醉汉匆忙地离开了。

黑影继续跟着小林彻一向妓院旁边的胡同走去。

在黑影身后的角落里，陈凯兴奋地注视着。他感觉自己的点儿太好了，第一次跟踪小林彻一竟然就让他赶上了。他已经断定，跟在小林彻一身后的那个人就是松山鹰志！

小林彻一醉醺醺地哼着日本歌曲，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正悄悄地向他靠近。他走进了一个胡同时，被一块石头绊了个跟头。他摔得很重，一下子昏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影迅速地走了过去。黑影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随即掏出手枪，对准了趴在地上的小林彻一的后脑壳。

一声沉闷的枪声之后，小林彻一便脑浆涂地，一命归西了。

黑影把枪放进了怀里，迅速地离开了现场，他急匆匆地走着，丝毫没注意到已经被陈凯跟上了。

在一个拐弯处，一支枪猛然顶住了黑影的后脑壳。

陈凯用日语严厉地喊道：“我是警察厅的陈凯，松山鹰志，你涉嫌谋杀，我要逮捕你。举起手来。”

黑影愣了一下，慢慢地举起了手。

陈凯从身后下了黑影怀里的枪之后，继续用日语喊道：“现在转过身来。”

黑影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转过了身。

陈凯看清凶手是谁了，他立刻目瞪口呆！

黑影不是松山鹰志，而是自己的好朋友罗章！

陈凯几乎崩溃了，他无力地问罗章：“说吧，你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罗章这时却十分平静，他说：“我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我是抗日的。”

陈凯给了罗章一个耳光。“你个臭文人，你抗什么日？”

陈凯开始对罗章拳打脚踢。

罗章受不了，他对陈凯说：“别打了，你把我交给日本人，让他们直接枪毙我吧！”

陈凯又给了罗章一个耳光。“枪毙你，还用得着日本人吗？”他抓住罗章的领子，生气地骂道：“你个王八蛋，既然你要抗日，你要杀日本人，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装日本人？”

罗章说：“如果抓不到凶手，日本人就会拿附近的中国百姓开刀，我不能连累他们。”

陈凯说：“你不能连累他们，现在你把我连累了。”

罗章说：“怎么会连累你呢？”

陈凯说：“你个浑蛋玩意儿，我的好朋友杀了日本人，你想想，我他妈的能脱得了干系吗！”